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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阿康,我来不及做你的新娘了。
好可惜啊,你那么好,可惜我从前都看不到。
看到时已经太迟了。
来世吧,阿康。”
“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只要今生,你挺住,心一解不了,欧阳不治可以,你挺住,再等一等。”
“我好冷啊,阿康,我好像要飞起来了。
来世吧。
你要找到我。”
“我不要!
不要!”
芷歌颤抖着抚住义康的脸,苍白的指滑过他的唇,“你低头你离我太远了嗯再近一点嗯”
义康的唇又像沾了柔嫩的轻吻,上次是苦的,这次是涩的,是自己的眼泪。
他想起,她最后的话,“我做好记号了。”
义康的心像被凌迟,他觉得他也没今生了,他活不了了,他的心,在那一吻结束就已经随着她一同死了。
他猛地抬眸:“袁齐妫,你是杀,还是不杀?”
义隆的唇角搐了搐。
他镇了镇气,才道:“你真是愚不可及。”
义康一手撩起衣襟袍角,滋啦——他撕碎袍子,飕地抛向空中,银灰色的布料残絮般飘落:“你我从今往后再不是兄弟!”
割袍断义?!
“刘义康!”
义隆动怒了,“你醒醒,看看清楚,这里到底谁才是你的亲人!”
义康却比他更怒。
他指着那堆灰烬:“那是我最亲的人!”
他又指回天子:“杀妻之仇,不共戴天。
我迟早会杀了她。”
义隆怒急攻心,再度说不出话来。
义康已转身,对徐羡之拱手道:“岳父,本王想接她的骨灰回彭城,即刻启程。”
徐羡之点头:“好。
小女便拜托贤婿。”
义隆看着眼前翁婿和睦的画面,气得攥紧了双拳。
彭城王,走了,怀里兜着一个朱漆烫金的骨灰盒。
天子,也走了,带走了从睡梦里揪起,半醉半醒的欧阳不治。
承明殿里,欧阳不治顶着酡红的面颊,连喝了三碗醒酒汤,才稍稍醒过神来。
“朕叫你去徐府是诊脉,一探虚实。
你——”
义隆今天极其易怒,指着欧阳不治的鼻尖,忿忿地直呼气。
老头子拨开他的手:“已经现了死像,诊脉有个屁用?你以为老子想喝酒?老子是想不出办法,才喝的。
上次你中毒,老子喝两壶酒就想通了。
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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