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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家似乎没有一点儿要接回去的意思。
沈公子跟江瑾言的公司本就不远都在市区,傅蔓白天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去窜门。
那天跟以往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办公室内那道熟悉俏丽的身影她是真的很久没看见过了,傅蔓有些尴尬的立在门口,期间是良久的沉默,傅蔓眸光轻轻扫过他们,随后说了句:“打扰了。”
就转身出了去。
她听见身后林子姗叫了她一声,但她步子只微微顿了顿,又继续往外走去。
有些时候女人之间的直觉是很准的,说实话她也真的没有想多,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有人告诉她江瑾言出轨了,或者说他不爱她了,她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经过了那么久,她已经不是整天只会吃些飞醋的小孩子了,她摸着干瘪的肚子,想着这个孩子心头就一阵甜蜜。
上次江瑾言告诉她林子姗已经出国了,她也甚至大度的替他想好了理由,还没走到楼梯口,身子就被人一把抱住,耳侧传来江瑾言的低声询问:“走那么快干嘛?”
傅蔓侧头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没事,过来看看你吃午饭没。”
电梯迟迟不上来,两人就在电梯门口,江瑾言有些肆无忌惮的抱着她往她身上蹭,傅蔓看着来来往往的员工有些尴尬,道:“别人看着呢。”
江瑾言其实平时在员工面前很严苛很严肃的一个人,虽然顶楼的这些员工都知道老板很宠太太,但谁也没有见到过,他也是怕她生气,怕她等会回去一个人生闷气,这才在员工面前大跌形象。
“咳,她只是回来开个研讨会,过几天就回去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傅蔓狐疑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点点头,“什么研讨会?”
“心理学学术讨论。
你有兴趣?”
傅蔓摇了摇头,“哦,我先回去了。
我回去做饭让她来家里吃?”
江瑾言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子,“她等会就走了,晚上也别做了,沈公子请客。”
傅蔓淡淡的点头,“嗯,那我先回去了。”
江瑾言盯着她好一会儿确定她没事才放开她,缓缓道:“等下我叫司机送你。”
傅蔓后来才知道江瑾言说的司机是沈公子,沈公子开着车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傅蔓目瞪口呆的盯着这个他说的“司机”
。
沈公子屁颠屁颠的替她打开车门,高声吆喝道:“嫂子上车。”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傅蔓手撑着车窗看着沿途的风景,天空浮云黑压压一片,窗外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有些刺骨的寒意,她又想起钟远山了,她阖上车窗淡淡对沈公子说道:“去陵墓园。”
沈君成心下一片清明,又立马调转车头,听话的样子倒真是像她的司机。
车子缓缓的在深色的石碑大门口停下,两旁的树木干枯,枝桠光秃。
穿过前面的一片小树林,钟远山的墓碑就在不远处,还没行至几步,傅蔓身子一顿,看着那碑前一道熟悉的身影,心中微滞,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沈公子也怔在原地,很多事情他追查到一半都无疾而终,他也很无奈。
钟易宁似乎没有发现他们,背对着他们的身影有些隐隐发抖。
整个墓园很安静,两人就站在他身后丝毫不挪动半分。
良久良久之后,他们听见钟易宁有些哽咽、沙哑的声音:“爸,对不起。”
傅蔓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当时的感觉,眼泪已经止不住流淌,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千头万绪在心头却怎么也喊不出那一声哥。
钟易宁红着眼眶看着那碑前和蔼的照片,有些遗憾已经铸成,他永远都无法弥补,那是他一生的遗憾。
他始终没有见到钟远山的最后一面。
而钟远山也始终没有见到他完成任务、洗脱冤屈的那刻。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他抱负满满,依旧那么心酸。
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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