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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样,自己就不该和傅明珠争一时之气。
宇文佑后悔得很,却又想到自己身体里流的是高贵的真龙之血,这腰若是弯下去了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就算是死也该站着死才是。
便站得笔直的虚扶傅明正一把,违心地道:“不必多礼,我不怪她们。”
傅明正当然也不会是真心行礼,趁势直起了腰,微微笑着:“看家母和舍妹这样子,怕是不能待客了,殿下您看是不是……?”
傅明正长得阴柔白净,一双狭长上挑的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眯成两条缝,看上去好像人畜无害,实际上心狠手辣再无人能出其右。
宇文佑见他这样盯着自己笑,心里毛毛的,顺水推舟道:“那我改个时候再来。”
宇文佑转身要走,幕僚悄悄扯了他的袖子一下,示意他趁机隔窗说两句软话恳求傅明珠回心转意。
宇文佑不理,更将腰背挺直了几分,直愣愣地走了出去。
幕僚无奈,只好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跟在他后头往外走。
“臣,恭送临安王殿下。”
傅明正半弯着腰恭送宇文佑,一脸的恭敬神色,等到人走远了才直起腰来盯着宇文佑的背影,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恶意和嘲讽。
再转过身,朝门外守着的婆子抬抬下巴:“哭伤心,怒伤肝,进去劝劝夫人和姑娘,人已经走了,莫要再哭。”
也不走远,踱到一旁抬眼观看墙上的琴高乘赤鲤壁画。
婆子入内禀告,崔氏拭了泪道:“请四爷进来说话。”
“我去。”
明珠趿拉着鞋子走到门边热情地喊傅明正:“四哥,你快进来。”
傅明正回头盯着她的脸看了看,突地冷笑一声:“你可真有出息。
平时一家子人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你就这样糟蹋自己,白瞎了这些年吃下去的米和肉。”
若是从前,明珠早嘲讽回去了,今日听了却十分心平气和。
因为她知道,这位庶出的兄长虽然性情乖戾孤僻,对着她永远都是一副她欠了他钱的晚娘嘴脸,说话也十分不讨人喜欢,但他对她的爱护并不亚于其他人。
于是明珠讨好地看着傅明正笑,轻声道:“四哥教训得是,我知错了。”
以往张牙舞爪的猫突然变成了乖巧的小白兔,傅明正十分诧异,却没多说什么,沉默着走进房内,和崔氏行礼问安:“母亲的住处儿子已经安排好了,母亲一路颠簸,劳心费神,是否要先去歇一歇进些汤水饭食?”
崔氏这才觉着累得受不住,扶着丫头站起身来,道:“汤水饭食倒不必,脚有些胀痛,头也有些晕,去躺躺倒是真的。”
傅明正上前和明珠一左一右地扶着崔氏往外走,柔声道:“母亲只管安心休息,这里的事有儿子办理,不会再叫人欺负了妹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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