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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还住着其他两家房客,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
早上天不亮出门,到了天黑才回屋,平时很难能见上几面。
所以,她一天之中大部分时间都是抱着孩子坐在门前,眼巴巴地观望着那些自命不凡的当地人自命不凡地在门前来回地走过,或是大声地叫嚷。
这些当地人因卖了地发了些财,所以,整天闲着无聊,啥事不做,除了扎堆打牌,就是扭着******扯着大嗓门招摇过市地到处显摆。
这些人她永远也不想结识,打心眼里感到鄙视。
尽管时光总是那样地沉闷无聊,却也在生生不息地流动着。
时光每流动一天,她就得为此支付一天的粮钱和房钱,还有电钱和水钱。
她不知姐姐啥时能回,所以,花销上总是紧扣细算。
但是,要是屋里的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那么你有再多的钱也不经花。
买了一袋面粉和一筐胡萝卜,又交了一月的房费和水电费,之后,还给孩子看了一次病,转眼间,姐姐留下的钱就花光了。
城里不像乡下,没钱就没法生活。
她整天巴望着姐姐快快回来,否则,以后的日子咋过呀!
但是,不知是不是家里的事还没有摆平,还是姐姐依然在记恨着自己,姐姐还是没有回来。
对那次的事,她现在再想起来就有些后悔:她实际上最没有权力责怪姐姐,要不是为了她和孩子,姐姐怎能去干那种事?
就在她望眼欲穿,急不可耐时,姐姐却来信说她跟姐夫的关系闹得很僵,近期里不好出来。
等过了阳历年再过来。
到阳历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她眼下已经是分文皆无,两手空空。
整整一天,她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漆黑,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坐在牢中似的。
但不管怎样,生活还得往下过,而且还得要继续地躲在这里。
因为前夫一直在到处找她,要逼她复婚,否则就要把孩子抢走。
走到这一步,她只得靠借债度日。
晚上,她等隔壁那个蹬三轮车的男人回来后,就做出闲着没事的样子过来串门,临走时说她现在没钱买面买煤了,想借他些钱,等姐姐一来就还他。
男人问她要借多少。
她说就二百元吧。
男人说他只有一百元。
她说一百也行。
面是上个月买的,房租先欠着,靠这一百元钱,她还是苦煎苦熬地过到了阳历年。
可是,姐姐又来信说家里正忙,恐怕到大年之后才能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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