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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显忍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了,便对几个门子道:“虽说我也知道,贾芸如今在武举上确实有能为了,但这个家伙的品行太坏了,如此大的气运落到他身上真是白白糟蹋了。”
门子甲赶忙道:“人家现在可是庆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个少年武小三元了,日后不出意外必定会做武官的,你还敢这么说他?”
秦显故作出不屑的样子:“我又没当着他的面儿说,背地里还不能说他几句了?他以为他是谁啊,现在无非也只是个武秀才,连武举人都还不是呢,以为就厉害得了不得了吗?就连咱们府上的主子,咱们背地里也没少议论呢。”
“何况我可是知道,文科举上有一些神童在科举初期都厉害得了不得,可到了乡试会试就不行了。”
“再说了,我还听说了,就算贾芸日后考中了武进士,也不过授个正五品的武官儿,这种官对我们府上来说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作为府上的人干嘛怕他?”
门子乙:“快住嘴吧,你就不怕他知道了你这么说他,再在府上的主子跟前告你一状,再撵你一次?”
秦显不满:“我怕个屁,他若再告我,府上的主子可就不会再撵我了,就算再撵我,大不了我再让我娘去老太太跟前讨个情,保管还能再让我回来,我娘在老太太跟前可有脸子了。”
“再说了,我只是背地里在你们几个跟前说说,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他怎会知道?我可告诫你们啊,你们可别说出去,当然,不是我怕了贾芸,而是我怕麻烦呢。”
秦显这里正说得起劲呢,就在这时,林之孝突然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强壮的奴才。
林之孝走到了秦显跟前,直接沉声道:“秦显,你又被撵了。”
秦显:“……”
其他几个门子:“……”
秦显愣了一下,绷直了身子,慌张道:“林……林二爷,这次又是那贾……芸二爷在二老爷跟前告了我的状了?”
林之孝沉声道:“这次是老太太撵的!”
秦显:“……”
这一刻,秦显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贾芸这是在干嘛呢?
上次在贾政跟前告状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又在老太太跟前告状?
上次我确实冒犯了他,想要勒索他十两银子,可这次我也没冒犯他啊,他这是在干嘛呢?
凭什么啊?
他这也忒欺负人了吧?
这一刻,秦显在心里狂骂着贾芸,同时也很惶恐。
别看他刚才说得起劲,其实是在吹嘘呢,他知道,去年她娘跑到老太太跟前求情可不容易,还装模作样大哭了一场。
她娘也告诫他了,若是再被撵,她再去老太太跟前求情多半不管用了。
何况这次是老太太亲自撵的他!
而他回到府上这一年多,自以为自己这次重新稳定下来了,于是这一年多来他还是在赌,还是输了不少钱,欠的赌债反而比两年多前那时更多了。
眼下当他想到被撵那一年的凄惨日子,真是好害怕啊!
完了,天塌了!
秦显一下子坐在地上,竟然委屈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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