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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寒芒刺上双目,杨坚微微眯眼,骤然出手,一把抓住刀背挺身直进,横肘直击。
王鹤一惊,疾步后退,奈何单刀被他抓住,竟然躲避不开,一声闷哼,已被他一肘重重撞上,胸口顿时一窒。
杨坚不等他反应,抓刀的手向外一送,跟着一腿横出,顺势将他扫倒,再不多看,大步向殿内直闯。
宇文邕正在批阅奏折,听到殿外喧哗,不禁暗怒,扬声喝道:“什么事?何人喧哗?”
话音刚落,只听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杨坚怒容满面,疾冲而入。
在他身后,王鹤与几名禁军跌跌撞撞地追来,听闻皇上喝问,连忙跪倒:“皇上,随国公强闯,微臣无法阻拦,请皇上恕罪!”
宇文邕见杨坚强闯文昌殿,只觉皇权受到轻视,不由心中暗怒,却又不愿与他反目,只得摆手道:“随国公要来就来,为何阻拦?还不退下!”
王鹤见杨坚如此无礼,宇文邕竟不责备,不由心中悻悻,只是皇帝话既出口,他又不敢不遵,只好应命,磕头退出殿去。
宇文邕调整一下情绪,放缓声音唤道:“二哥有什么事命人通报就是,又何必强闯?”
杨坚不理,将两扇殿门合拢,转身向他怒目而视,咬牙问道:“为什么?”
宇文邕见他双目赤红,满面怒容,一时心虚,强装镇定道:“二哥,你在说什么?”
杨坚见他目光闪躲,分明是心虚又不愿承认,失望之余,心中愤恨交织,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向他逼近几步,恨道:“你知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宇文邕被他气势所慑,不禁倒退几步,慌乱道:“二哥,你……你是朕的兄弟,你要信我!”
“信你?”
杨坚怒吼,“你若将我当成兄弟,又岂会做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来?”
被他责骂,宇文邕心头怒起,咬牙喝道:“大胆,朕是君,你是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杨坚,你要以下犯上吗?”
杨坚见他以皇权相压,心中更是失望至极,怒道:“以下犯上又如何?今日不打醒你这个昏君,恐怕这大周江山将会毁在你的手里!”
说话间,上前几步,挥拳向宇文邕击去。
宇文邕早有防备,一把将他手腕抓住,怒声喝道:“杨坚,你犯上作乱,就不怕抄家灭族?”
杨坚见他仍以势强压,心中怒火更炽:“你羞辱臣妻,若有胆昭告天下,我杨坚一死何惧!”
反手一掌,向他面门劈去。
宇文邕被他说到痛处,也是心头怒起,侧身避开,挥拳向他反击。
此时高颎刚刚赶到门外,杨坚最后一句话清晰落入耳中,顿时震惊莫名,抬腿一脚踹开殿门,疾闯而入,眼见二人打得难分难解,直冲而上,这边一挡,那边一架,将二人挡开,连声道:“不要打了!
不要打了!”
只是那二人已经打红了眼,哪会理他,绕过他,仍然拳脚相向。
宇文邕怒声喝道:“杨坚,朕看在兄弟一场才容你放肆,不想你竟得寸进尺。”
杨坚回他一拳,咬牙道:“这许多年,伽罗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四处奔波,你若当真将我当成兄弟,又岂会做那等禽兽勾当?”
宇文邕怒道:“朕与伽罗青梅竹马,她本来就该是朕的,若朕不是将你当成兄弟,又岂能眼看着你们恩恩爱爱,自己忍受这锥心之痛?”
嘴里喝骂,手脚动作却丝毫不缓。
高颎急得跺脚,只是这二人功夫都在他之上,他挡得住这个,挡不住那个,无论如何都拆分不开二人。
正在二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殿门外一道人影疾闯而入,挥手挡开宇文邕一拳,横身插入二人之间,挺身面对杨坚:“大郎,住手!”
杨坚一掌劈出,看到她,生生停住招式,怒道:“伽罗,让开,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禽兽?!”
独孤伽罗向他定定而视,一字一句道:“大郎,你要打,就先打死我!”
“你……”
杨坚气结,身子微微颤抖,手掌却慢慢收回,恨恨怒视宇文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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