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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大嫂活了大半辈子,早年跟着刘师长走南闯北,自认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
然而,看到两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一会儿几次变脸,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不麻烦,你们聊。”
大娃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宋招娣摆摆手:“没事的,去吧。”
“还怕我打你后妈啊?”
赵银瞪着眼问。
宋招娣:“大娃不担心你,是担心他姥姥打我。”
说着话关上门,看向白母似笑非笑,“我听大娃说,他姥姥可厉害了。”
赵银惊讶:“不是我,是她?”
指着对面的女人。
“指什么指?”
白母被外孙嫌弃,多少有些尴尬,色厉内荏道,“大娃觉得我厉害,也是你这个女人故意在他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指向宋招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宋招娣打断她的话:“你知道些什么?两个月前我都不知道建国是黑是白,我和建国的婚事是表姨牵的线。
难不成你觉得我表姨故意害建国?”
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转向赵银,“表姨,你是为了建国好吧?”
“当然!”
赵银想也没想,“建国整天忙部队里的大事,家里必须得有个女人。
我对别人不放心,才叫招娣嫁给建国。”
白母冷笑:“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事。
为了建国好会把建国赶去他奶奶家?为了建国好,给他找这么一个又黑又瘦的乡下丫头?为了建国好,大娃三岁的时候都不知道他奶奶是谁?”
“你——”
赵银深吸一口气,“那也比你强。
我不好,你好?你好大娃躲着你?二娃连一声姥姥都不叫?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娃的妈是怎么死的。
我们钟家没找你要人,你倒先找上门?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白母的脸刷一下通红,手指颤抖:“你,你——”
“你什么你?”
赵银道,“我是钟建国的娘,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你一个外人跑到我们钟家撒野,真以为建国不在家,老钟家没人了。”
宋招娣忍着笑:“表姨,少说两句,进屋歇歇。
那个婶子,你也进屋。”
说着话,就往屋里去。
段大嫂瞧着三人进去,便说:“大娃,咱们也回屋。”
“我后妈不会有事?”
钟大娃望着段大嫂。
段大嫂笑道:“放心吧。
你奶奶碰上你姥姥是针尖对麦芒,尖对尖,有的吵吵呢。”
说着话往隔壁看一眼,“估计能吵吵到你爸回来。”
赵银一进去眼睛就像不够用的似的四处打量,见客厅里放着两条长椅,一个小方桌,几个小板凳,门后面是扫把,墙上挂着主席、总理和元帅的像,旁的东西一概没有,不禁撇撇嘴,真穷。
宋招娣去厨房翻出两个粗瓷大碗,拎着暖壶出来,尴尬地笑笑:“楼下没有喝水的茶缸,只能用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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