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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脐带密钥
黑暗像粘稠的石油般包裹着走廊。
陆文渊的指尖还残留着青铜脐带的触感——冰冷、滑腻,如同攥着一条冬眠初醒的蛇。
应急灯的红光在走廊尽头跳动,将三个穿橙色反光背心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剪影。
他们的影子在渗水的墙面上蠕动,渐渐凝固成枝桠狰狞的青铜神树形态,每根树枝末端都垂挂着婴儿大小的果实。
领头的男人摘下工牌时,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工装领口别着的玉琮徽章在暗处泛着青光,第十二节纹路里嵌着的乳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
时间不多了。
"
男人的声带突然发出高频杂音,最后几个字变成了林悦1991年在冬宫地下室的音色。
他从工具包抽出的脐带剪刃口寒光凛冽,GRU-1985的编号在锈迹下若隐若现——和当年医院产房里的那把一模一样。
地底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像某种远古巨兽的苏醒。
博物馆的地砖开始倾斜,展柜里的文物悬浮起来。
良渚玉琮的碎片在空中旋转,青玉质地的断面渗出青铜色液体,这些金属液滴自发聚合成钥匙的形状,尖端直指陆文渊右手跳动的星图烙印。
"
现在您该明白了。
"
男人的手指插进自己衬衫纽扣的缝隙,撕开的布料下露出透明化的胸腔。
肋骨间不是跳动的心脏,而是一台正在运行的老式计算机,阴极射线管屏幕上闪烁着1974年临潼的监控画面:青铜棺椁中的骨瓷婴儿正睁开眼睛,而站在棺旁的苏联专家抬起手腕,表面戴着的玉琮手表与林悦那枚完全相同。
陆文渊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
烙印接触悬浮的玉琮钥匙时,穹顶的钢化玻璃瞬间澄澈如无物。
夜空中的"
天权辅星"
爆发刺目强光,青铜色的光瀑倾泻而下,在地面蚀刻出精细的长江流域图。
七个光点依次亮起:
三星堆祭祀坑的位置浮现金字塔虚影,塔尖射出青铜光束;
良渚反山墓的坐标渗出粘稠液体,形成微型玉琮森林;
殷墟的标记裂开,露出里面半埋的航天器残骸,舱门上刻着《少年科学画报》的刊号......
男人的骨瓷眼球突然弹出眼眶,露出后面精密的青铜齿轮组。
那些咬合的齿轮间卡着半张泛黄的纸片,正是1985年7月《少年科学画报》第七页的残角。
"
这才是极光计划的真相。
"
他的声音变成电子合成音,"
七大遗址是锚点,固定着时间的裂缝。
"
当他的左手插进自己咽喉时,陆文渊看到那条闪着蓝光的脐带被扯出——与祭坛上那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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