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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
柳树恩梗着脖子咽下苦药,语气透着五分无奈五分恍悟,“原来你奶娘是担心你的身子。
我还以为你的病是靖国公夫人做的障眼法,好接你回徐家别业拾掇衣裳首饰。
原来你是真病了……”
他紧着派人分成明暗两路,一路押送农夫猎户回城,一路回三怀山抹掉首尾,没和徐月重细问过念浅安如何,更没亲自见过徐妈妈,自然不知道念浅安不仅病了,还受了不少没露在外面的轻伤。
只知道在他看来很能干的念浅安,又开始犯迷糊了。
此时细听细看,才发觉念浅安鼻音有点重,眼角和鼻头也有点红。
应该只是着了凉,否则念妈妈不会真的放任她不顾病体。
柳树恩眸光乍亮乍暗,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想问问念浅安病得怎么样了,心底的关心转到舌尖,却变成了单调的询问,“既然病了就该好好休息。
这样还坚持等着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不是告诉你是生意上的事了吗?”
念浅安有点心虚,略狗腿地又送上糕点,“你又要忽悠徐世子,又要想办法收拾昨天的痕迹,今天肯定很忙很累吧?来,吃块糕点去去嘴里的药味。”
她凑近灯台怒瞪双眼一顿辨认,确定糕点没问题,就笑微微地递到柳树恩跟前。
柳树恩一手握着茶盏,一手捏着糕点,语气即戒备又犹疑,“念六姑娘突然这样’热情好客’,我不得不怀疑你要做的生意,是不是颇有难处?难到念六姑娘觉得不这么热情的话,我很有可能不肯帮忙?”
念浅安干笑:真是时移世易,柳树恩智商不捉急得真不是时候啊混蛋!
贫穷令人头秃。
她对柳树恩的殷勤,一半是因为她对柳树恩的好感,一半妥妥的是因为贫穷。
看来她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对着喜欢的男人,感情和理智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念浅安有些扼腕地喃喃道:“原来我不是恋爱脑?不是恋爱脑也好……”
柳树恩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愣愣问,“……什么脑?”
“生意头脑。
我是说,本钱不够,光有生意头脑也没用。”
念浅安把话题拉回正道,痛定思痛地坦白从宽道:“本来是打算我来出本钱,柳公子只需要帮我出把力,借着你暗卫身份的便利,盘间好铺面找些可靠可信的掌柜伙计,凭着我写的独家秘方,不怕不能打响名号财源滚滚,来个名利双收。
可惜原来设想得太美好,我的钱匣子却太虐身虐心。
满打满算把我手里的五千两白银全砸出去,也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
所以……柳公子你这暗卫听起来很高危的样子,粮饷应该很丰厚吧?
太后说你爹不疼娘不爱,家里也没人能帮衬全靠你自己,那你应该有钱也没地方乱花?你们做暗卫的,领的是年俸还是月俸?你手头上能动的活钱有多少,不如你跟着入一份股,将来我们五五对开,一人一半红利?”
柳树恩越听表情越精彩,哑然半晌,突然恍然低笑,“原来你奶娘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说以后少不得麻烦我。
原来你们都商量好了,不仅要拉我入伙,还要我出面盘铺子找人,这是要我连掌柜、账房的活计也一并先担了?”
念浅安即心虚又脸红,“万事开头难,等人和货都到位了,开张后就不用劳动你了。
主要这事儿我得暂时瞒着我娘,也不想让外人知道铺子背后的东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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