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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烦宋太医开药吧,我好派人去抓药。”
云冲道。
云冲带着宋太医下去了,巧儿看这状况,也识趣地走了下去,并且贴心地关上了门。
起先坐起的动作太大,云七夕觉得头晕眼花,一手撑着头,一手捂着肚子,瞅着眼前这个小巧玲珑的姑娘。
“翠翠,你怎么来了?”
翠翠眼神怯怯地打量着整个房间,小声道,“想,想不到,您竟然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以前我跟东子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翠翠的语气及表情,透露着一种不安。
云七夕忍着痛下床来,拉着翠翠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翠翠,你别这样,我们还跟以前一样,是朋友,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你怕什么。”
翠翠的心思被看穿,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红着脸说,“我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像你们这样的千金小姐,跟我们这样穷苦百姓,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我们不是一类人,当初不知道您的身份,我们那么简陋的院子,那么一群不知轻重的人,就那么简单地招待了你,很不好意思。”
翠翠穿着很简单的粉红色布衣,着实像个普通的村妇,可听她这言语,明显是读过一些书的。
云七夕此刻因为痛经而手足冰凉,握着翠翠的手,她的手虽然小巧瘦弱,还因为长年做活而长了些茧子,却很温暖。
云七夕虚弱地一笑,“你说什么呢,能有人招待我已经很不错了好吗?我喜欢你们,你们真实,喜欢你们的院子,充满了烟火的气息,喜欢你们院子里的槐花,风一吹,如下雪了一般美。”
翠翠愣住了,似乎从没有人能把她们原本穷困落魄的生活,说得这般地充满诗意。
瞧见翠翠自进来,怀里就一直紧紧捧着一个罐子,云七夕忍不住好奇,“翠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又怎么会来找我?”
她这样一问,翠翠似乎想起来了,忙将手里的罐子递过去。
“我是受人之托。”
陶色的罐子还带有热度,云七夕狐疑地打开来一看,只见淡红色的汤水上面,飘着好多颗泡胀的红枣,以及几片姜片。
竟是一罐子红枣姜糖茶。
她起先痛得直想喊娘的时候,特别想要这个。
这罐子茶真像及时雨一般,她太需要了。
“是云七?”
她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翠翠微笑着点点头,神情里竟有一丝羡慕。
“我不知道他是几时来的,反正我早上一开门,他就已经站在门口了,手里捧着这个罐子,非要让我帮他送一送。
我本来胆子小,让我一个人到这种高门宅第来,我是不敢的。
但我又不忍心拒绝他,这些天,他帮我不少,而且,我觉得,他的一番心意,应该要让你知道,所以,我壮着胆子来了。”
陶罐子放在腹部,暖暖地,心里也仿佛有一股暖流,缓缓地流过。
云七夕捧起罐子,喝了口,甜甜的,微微地酸,淡淡的辣,温温的,很舒服。
“替我谢谢他。”
云七夕道。
“嗯,我想他不需要你的谢意,他只要知道,你都喝了,你很好,他就会很高兴。”
翠翠大概在这里始终呆得不安,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云七夕把罐子里的茶喝了一大半,直到喝撑了,才抱着罐子软软地靠着床头。
痛经是她每个月都会经历的一件事情,她通常也会用这样一罐子茶来调节。
当她还小的时候,家里穷,没有红枣,可姜和红糖还是有的,她的母亲总是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把一碗姜糖茶送到她的眼前来,特别地暖心。
娘心比这茶更暖。
后来,她长大了,有了钱了,也就用这个方子简单地解决痛经问题,只因它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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