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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苏凌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拿出四十两银钱,走到这四名军卒面前,一人手里分了十两。
这四名军卒却是说什么也不要的,可是苏凌却不容置疑的将这些银子按在他们手中道:“若是把我当做兄弟,这些银钱都好好拿着。”
这四名军卒方才千恩万谢,心中更是认定了跟着这个苏公子没有亏吃。
苏凌又拿了些金疮药和冷香丸递给四人道:“这金疮药和冷香丸都是上好的东西,我见兄弟们身上伤疤累累,这些东西或可有用。”
这四人顿时热泪盈眶,皆单腿跪下行礼道:“蒙苏公子抬爱,我们这些下等军卒,平时无人关心,战场上又是头前冲杀的人,早就把头颅别到裤腰带上了。
这些金疮药和冷香丸都是救命的啊!”
苏凌将他们搀起,颇有感慨道:“你们回去,可对你们的兄弟说,若是有什么伤病的,只要来我不好堂,报了你们的姓名,我不好堂免费给他们瞧病!”
四人皆使劲的点了点头。
苏凌又问了这四人姓名,四人皆报通名姓。
其中三人,苏凌倒是只记下了名字,独独那个在白日表现的非常好的军卒,他暗暗的在心里有了些许计较。
无他,这个人,姓王名钧,乃是巴西人。
此巴西非那个踢球踢到飞起的巴西。
而是这大晋朝西南一郡之名。
苏凌暗想,这人姓王,又是巴西人。
莫不是那个人?
那个人,虽与这王钧差了一个字,却在那个时代率领无当飞军,纵横天下,锐不可当。
无名,亦英雄!
如今眼前这个王钧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下等军卒,可是他日的成就呢?真就比那个人差么?
在这四位军卒离开之时,苏凌独独留了王钧。
王钧坐在那里,颇有些拘谨,不断地搓着双手,这时他脸上方少了铁血军人的气概。
苏凌笑着替王钧满了杯毛尖,方才淡笑道:“王钧兄弟家乡远在巴西,怎会来到京都龙台投军了呢?”
王钧眼神凄然道:“我家虽在巴西,但那里是益安侯刘景玉的治下,那刘景玉昏聩无能,只顾自己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益安州与北部的张公祺常年摩擦不断,百姓苦不堪言,我原是有三位哥哥,却都死在战乱之中率,没有办法,我只得背了老娘,一路乞讨流浪来到京都。
如今住在叉树胡同,都说司空大人是有大本事的人,我也便狠狠心投了军去。”
苏凌点了点头道:“王钧兄弟也是个苦命人啊。”
王钧虎目含泪,发自肺腑道:“只是我老娘久病,如今又瘫痪在床,而我不过是个下等军卒,更是朝不保夕,我不敢想,不敢想啊!
哪日我要是命丧疆场,何人照顾我的老娘呢?可是这军中,若不奋勇向前,如何能脱了这下等军卒的皮呢?”
说到这里,堂堂七尺男儿,竟虎目流泪,凄怆无比。
苏凌安慰了他一番,又告诉他莫要走了,待会儿我亲自下手,做一桌好饭,你吃了,也给老娘带些回去。
王钧感激的点头不止。
苏凌暗中叫了杜恒,在他耳中说了几句,那杜恒点了点头转身出去。
苏凌下手,将前些日买的羊头开水煮了,又放了些中药和调料,只是这个时代调料实在有限,花椒、大葱还是有的,但是酱油、味精这些却是寻不到的。
然而那羊头做好之后,虽然还是有些腥膻,但却是挡不住的香气。
苏凌和王钧一起将羊头捞起,放在盘中,苏凌笑道:“听说咱们都不吃羊肉的,腥膻太重,我今日试了试,虽然尽力遮掩,却依旧腥膻非常啊,王钧兄弟可敢尝尝?”
王钧颇为豪爽的笑道:“苏公子哪里话,我王钧苦日子过惯了,饿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了,何况这羊头?不吃羊肉是那些人讲究,我却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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