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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色亮的耀眼,微风,云渐移。
江畔的柳枝随风摇曳,轻轻摆动,像是一波波绿浪席卷着大地。
环绕在江畔的人潮渐渐宁息了下来,黑色的人群如同被头顶的太阳一点点蒸发掉的水迹,渐渐地了无踪迹。
江水早已恢复了平静,除了几艘张着渔网和竹竿的船只依然不断地在江水中游弋,似乎在打捞着什么外,江上江下,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往日的情景。
江底。
越来越浓烈的黑暗渐渐将萧遥紧紧地包裹住。
从失足滑到江中,到现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深水中坠去,萧遥从刚入水眼前尚有微光时的极度惊恐和剧烈挣扎,到现在的已经心若死水,认命般四肢僵直,随着身体的不断下沉,他任由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像是一把尖刀般插进自己的胸膛,整个人也慢慢失去了意识。
冰冷的江水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这让萧遥对外界始终保持了最后的一丝清醒,但从脸颊、胳膊、胸口、大腿等身体各个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与压迫感让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弱。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一道光华闪过,萧遥眼前一片芒晕。
短暂的回光之后,黑暗再度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身体也终于触到了江底。
但在绝对黑暗的江底,在萧遥的身旁,却有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石洞,正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突然,石洞里光芒大盛,犹如实质般的光线就像是从洞里爬出的一般,一下子就将不远处萧遥的身体裹了起来,照的江底一片通明。
片刻后,那片光华却突然消失,就像它的出现一般。
而此时,在黑暗的江底,萧遥的身体也不知所踪。
“师父,您看那是什么?”
在一条江边密林崎岖的小路上,一对骑着花驴、一个提着长剑,一个手握长柄银丝拂尘,俱身着杏黄色道袍的道姑正缓缓前行。
看到江边似乎有一个落水的人影,那个拿着长剑,淡眉凤眼,玲鼻樱唇,相貌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道姑向旁边那位神态婉转、明眸皓齿、肤色白腻,约莫二十多岁,稍为年长的美貌道姑说道。
“管他是个什么,咱们自己走自己的就是了。”
美貌道姑轻轻向江水瞥了一眼后,语带轻佻地说道。
“是。”
听到师父发话,少年道姑也不敢再多言语。
只是刚才说话间离得有些远,此刻走得近了,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看,似是极为好奇。
看到徒儿左顾右盼,美貌道姑也不自主地向那个方向打量了两眼。
两个人现在所走的这条路位于江边坎坷地带,树密草长,平日里绝少有人迹来往,今日若非身有要事,非走这里不可,那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来这种地方走动的。
可是谁曾想,在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居然也会碰到不相干的人,这不得不让人心中有些忐忑。
想到待会要做的事情,美貌道姑忽然驱转驴头,向着那个躺在岸边的人影处走去。
少年道姑看到师父过去,便赶忙也跟了上去。
岸边粗石为路,杂木作桥,离江近了,还不时伴着怒涛拍岸,好不惊险。
走下江边的小路,耳听两头花驴脖颈间的銮铃阵阵,啼叫鸣鸣,脚下却不住脚地打着转,显然是打了退堂鼓,觉得眼前千难万难,自己是决计过不去的了。
两位道姑眼见懒驴不争气,却倒也并不勉强,缰绳一甩,空中两道黄影翩飞,待得看清楚时,两人已稳稳地在路边并肩而立,一齐走向了那个江边的人影。
从两人所站之处到江边尚有一段距离,虽不甚远,可道路难行,眼前到处石尖木硬,可容为下脚之处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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