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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黑牛是五房的人,因为这事后,彻底跟五房断了关系,还直接找七房说事,李香兰劝着李明信,没到十日,李黑牛成了七房的长孙,七房便到了初尘这边,让初尘心里稍微舒服一点。
本来就是年下了,王瑾瑜回成都,家族人都回来了,去年有团年饭,今日因为吵了架,大家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钱团聚,免得赌气。
旗伯父和鹤天说了蔡雄死于仇杀后,也收拾了蔡雄道上的势力,现在大房的镖局,几乎就是初尘来打理,也算是对李霸一个交代吧。
邛州府卓凡来了一次,因为家族的事,最近也是力不从心,不能帮初尘出谋划策,只能看着铺子,算是不给初尘闹心。
腊月二十的时候,家家户户杀年猪,初尘也杀了四头年猪,给工人分了后,自己家也所剩不多,想着家里人也不少,娘家人要来串门子,索性再杀了一头,结果娘家人因为吵架一事,都不愿上门来,初尘委屈死了。
年三十,初尘拉着苗巧去了山头,在山顶喝醉了,哭了很久,就这样,这个年在悲悲戚戚中冷冷清清的过了。
大年初一,初尘本想去天台上一观迎春,可想起如今林氏独大,她去只会被打压,还不如暂时休养生息,保存实力,慢慢跟她斗。
正月十五,往年都是在祠堂猜字谜,今年却什么都没有,初尘去了祠堂走了一圈,想起青慕和母先生,去年的十五真实她被发现有孕,如今孩子落地,却物似人非。
望着山洞,感觉凄凉,初尘顿觉鼻子一算,险些落泪。
抬手捏着鼻子,告诫自己,青慕没事,不许大过年落泪,免得晦气。
“我听他们说你在这里,便过来了。”
王瑾瑜远远的看着她,见她萧瑟的模样,心里一紧,抿了抿唇,故作一脸不悦,“爷有了消息立马就来,你居然不在家里迎接爷,还要爷来找你,真是不像话。”
初尘收回思索,转身笑看他,“啥消息啊?”
“柴皇送来信函,说四月便把抓获的蜀兵蜀将送还,以示友好,蜀皇立刻派遣孟玄珏去往南唐,诉说苦处,以示无奈;蜀皇两不相帮,也两不得罪,故而要来天台上陪惠贵妃小住三月,顺便亲耕。”
王瑾瑜说完,初尘眼都睁大了,果然是红颜祸水啊,孟昶的江山原来就是这样霍霍没了。
“你瞪着眼睛看我有啥用,想想怎么拿到亲蚕。”
王瑾瑜说着,抬手拿下初尘发髻上的一根树叶,“天子亲耕以共粢盛,王后亲蚕以共祭服。
蜀皇如今没有皇后,惠贵妃代行凤印,要是林氏不让你养蚕,你的桑叶是白废了,最多卖了桑叶,连养工人都不够。”
“我知道,所以我让你把青山给我弄回来,你做到了吗?”
初尘说着,叹气一声,她从去年年底就运气不好,做啥都不顺利。
“肯定做到了。”
王瑾瑜一脸得意,“还不给爷道个谢?”
“多谢爷。”
初尘屈身一礼,顺了他的意思,又问道:“江源县的亲蚕一直是刘氏吗?”
“嗯,雷打不动。
刘氏也是有一百亩的桑林,要是没有亲蚕,他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王瑾瑜也坐到石头上,“你说这母老头走了快一年了,咋还不回来了?”
“我去找个虚空大师询问,结果那老秃驴也消失了,说什么去云游了。”
初尘说着,略显生气,“后来我又去问你师父,他烦了,也跑了,我都快成瘟神了。”
“你整天追着问青慕的事,他们能不怕你嘛。”
王瑾瑜说着,心里一酸,这消息她知道都快三月了,每天跟没事人一样,心里却苦的不行,真不知她这么坚强干吗?
“你这话有些酸?”
初尘白了他一眼,便站起,“你跟我坐一起,我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你想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亲蚕。”
王瑾瑜也站了起来,“走吧,年过完了,你该做事了。”
“嗯,是啊,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初尘长吁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山洞,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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