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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绯不记得那个人样貌,也不记得他究竟是谁,可是那种来自于他温暖无私发自内心帝爱直直地击中了她:“谁……好疼……”
阿绯疼得泪跟汗同时留下来,她弓起身子,几乎想把头缩进胸腹里去,又几乎想把头抵地上,好控制住那股呼啸而来痛,痛她几乎失去神智,就像是几千万个声音同时脑海中狂叫起来,饱含着种种令人难以承受情绪。
一只手轻轻地覆她额头上,几乎同记忆光影重叠起来,阿绯渐渐地镇静下来,对上了凡师太眼睛。
阿绯几乎是急切地抓住了了凡师太衣袖,眼神茫然而悲伤:“他是谁?真……有‘他’吗?”
回答她是另一声轻叹:“殿下……”
她淡淡地笑了笑,眼神里含着悲悯,“你病,比我想象要重一些。”
“啊?”
了凡师太手滑下,握住阿绯手:“殿下,你可有任何恨之入骨事或者人?”
阿绯皱眉想了想:“没有。”
师太温和地看着她:“为什么?”
这本是个奇怪问题,阿绯却道:“我遇到人,虽然有很古怪,但……多半都会对我好,我为什么要‘恨之入骨’?”
“殿下,”
师太微笑着道,“如果你能做到不恨……顺其自然,那一切便能水到渠成。”
“我不明白,”
阿绯有些惶然,“师太,我相公呢……还有……真还有人对我那么好吗?如果有,那又是谁……”
说到那个人,声音都忍不住有些发抖。
好奇种子种下,就会生长出来,那是一种“因”
。
师太微笑:“你很就会知道。”
阿绯忽然觉得一股暖流从掌心里慢慢地涌起来,暖洋洋地蔓延开来,耳畔似乎听到低低地诵经声音,奇怪是听起来也很舒服。
阿绯有些发昏,跪坐了凡师太身边,慢慢地倒向她肩头,竟睡了过去。
傅清明跟步轻侯入内时候,看到便是这样一幕,了凡师太盘膝垂眸,低低地诵着经文,周身散发着静谧圣洁光芒,她旁边,阿绯蜷缩着身子,睡得像是初生婴儿般恬静。
傅清明落了座:“不知师太觉得如何?”
了凡师太道:“心病无药医。”
傅清明一顿:“连师太也无能为力吗?”
了凡师太声音依旧平静而缓慢:“她现情形,就好像是筑起了一道堤坝挡住洪水,倘若强行要医,就好像把那道堤坝毁了,所有洪水一涌而出,后果是她所无法承受。”
傅清明垂眸无言。
步轻侯道:“师太,这道堤坝,是她自己所设,还是另有他人?”
了凡师太微笑看他一眼,道:“起初是出自他手,后来,也有她有意为之……虽然她自己并不知情,但是潜意识里,已经不愿意旧日洪水涌出了。”
步轻侯皱眉道:“可是因为那些洪水对她而言是不愿碰触……不好记忆?”
“正是,”
师太道,“只不过挡住了洪水里头,却仍有她眷恋东西……将来若是能度过此劫,便仰仗那些她眷恋……”
步轻侯苦笑:“这个,下却不懂了。”
师太道:“就像是洪水里头有些种子,漂浮其中,但若是这些种子可以落地生根,长成参天大树或者绿荫,那么洪水,便会化作绿洲,所谓‘病’,便也不药而愈。”
步轻侯豁然开朗,又道:“可是听起来……好生艰难。”
师太道:“她体内那一道蛊落极为巧妙,若是贫尼所料不错,当是南溟遗民手笔,才有如此精妙手法。
只要蛊主不引动,那么这蛊便是看守堤坝巡使,若是蛊主发难,这蛊,便可能是毁去堤坝元凶,是生是死,皆他一念间。”
傅清明同步轻侯两人同时沉了面色,师太转头看了一眼熟睡阿绯,又道:“除此之外,有件事……”
正说到这里,傅清明忽地一甩手,只听得“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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