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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娣看一眼车座,宁愿站着也不愿再坐下去。
钟建国买三张票,整条长椅都是他们家的。
宋招娣不坐,长椅就空出一半。
宋招娣盯着空位看了一会儿,再次把怀里的小孩放到椅子上面,拆开大包拿出两条裤子和一件棉衣。
钟建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又看到宋招娣蹲在地上,很是无语,十点多了,这女人不困?
宋招娣的生物钟是晚上十二点到早晨六点。
十点钟是宋招娣精神最好的时候,闲得无聊的宋招娣用两条裤子圈住长椅,然后把三娃塞她怀里。
随后轻轻把钟建国怀里的老大放到椅子,紧接着又把老二放在老大旁边。
钟建国怀里空了,也装不下去:“你在做什么?”
“醒了?”
宋招娣惊讶道。
钟建国心想,你折腾个没玩,死人也被你闹醒了。
明知故问:“大娃和二娃呢?”
“在这边。”
指给钟建国看,“怕他俩掉下去,俺把棉衣拿出来放在两条裤子中间,他俩怎么打滚都不会滚掉下去。”
宋招娣对自己的作品颇为得意,“你睡吧。”
整条长椅,钟建国坐最里面,两个儿子并排睡在外面,有裤子和棉衣拦着,俩儿子是不会掉下去,“你坐哪儿?”
“车上空位多着呢。”
宋招娣不担心,“俺站累了会自己找地方坐下来歇歇。
对了,他仨就叫大娃、二娃和三娃啊?”
钟建国道:“老大六二年出生,那时候全国闹饥荒,我以前的丈母娘说贱名好养活,就给老大起名叫坚强。
老二叫抗生,老三是在南边出生,就叫向南。
老二和老三的名字是他妈起的。”
“你以前的那个媳妇真会起名。”
宋招娣意有所指道。
钟建国瞥了她一眼:“不如你,招娣。”
宋招娣噎了一下:“那你干啥叫他们大娃、二娃和三娃,不叫他们坚强、抗生和向南?”
“既然你的精神这么好,去找列车员给我倒杯水。”
钟建国脸色微变,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瓷缸子。
宋招娣嗤一声:“恼羞成怒。”
夺走半旧的瓷缸子,把杯子里的饼干倒出来就去找列车员。
钟建国瞧着俩儿子呼呼大睡,当真不会掉下去,闭上眼放松下来。
宋招娣端着烫热的开水回来,看到钟建国闭着眼睛,脑袋抵在玻璃上,冲着钟建国虚挥两拳。
对面的男人乐了:“你跟他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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