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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你送到长安来,我们没能护你周全。
才到府里个把月,就弄出这样的事来……”
“是我自己命不好,姥姥可别自责。”
她很坦然,换个环境未必就坏到哪里去。
兰台收录典籍,应该是个清净去处。
在沈府除了煎熬,大概也剩不下别的了。
与其在这里落得粉身碎骨,不如跳出去,或许还留个囫囵尸首。
蔺氏长叹,“你叫我怎么不心疼!”
知闲从门上进来,趺坐在旁边蹙眉道,“旨意都下来了,只怕容与哥哥也没计奈何。
木已成舟,这会子再托人走门道,办得过了,反而引人瞩目。”
布暖抬眼看她,目光清冷得水一样。
淡淡一扫就会意了,到底人家是自己人,她到了这份上,推出门去算完。
别回头搭一个饶一个,再耽误了容与的锦绣前程。
蔺氏叫知闲这么一提点也明白过来,便抿着嘴不再说话了。
布暖多少有些心寒,转念想想也颇无谓,温吞道,“我明儿就往兰台去,也用不着舅舅给我周全,走到哪里算哪里罢了。”
对知闲道,“我求姐姐一桩事,我的乳母和两个丫头没法子回东都,请姐姐瞧着我,好歹收留她们。
派到别处当值也成,只要赏她们一片瓦遮头,有碗饭吃就行。
我原想外头置所屋子安置她们,又怕舅舅怪罪,也没敢提,如今只有拜托姐姐了。”
知闲这上头是很大方的,点头道,“你放心,不用让她们当别的差,照旧在烟波楼里,看看屋子也成。
两年不长,转眼就过了。
到时候你荣归了,她们接着伺候你。”
布暖笑靥浅生,“是,那就多谢姐姐了。
不过等我下回见你就该改口了,叫姐姐不合时宜,得称一声舅母大人。”
“这丫头,自己攀高枝儿去了,转头又来取笑我!”
知闲嗔怪着,不过瞧着挺受用。
摇着团扇道,“你现在可了得,七品的官儿,吃着朝廷俸禄。
将来满了役,三品以上的女婿不是紧着挑么!”
这算安慰人吗?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福气好,沾了娘家的光,轻轻松松许了个二品大员。
自己要嫁好人家,非得要付出两年时间。
完全不对等的比较,说出来也没趣!
布暖转过脸,没那心肠和她计较那么多。
掐着时候容与要回府了,自己这会子有些害怕见他,见了也不知道怎么料理,索性辞出去方好。
于是对蔺氏欠身道,“明儿就要走的,我回去拾掇拾掇。
舅舅回来别同他提想法子的话,给他添麻烦,我怪臊的。”
蔺氏唔了声,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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