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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玺亦抿嘴笑,盛出一小碗放至她跟前,“适才在门口,远远都能见夫人蹙着眉。
奴婢帮不上什么忙,便只能尽力顾好夫人身体。”
阮雪音心下感动,望着她认真道:“多谢你。
你待我一直很好。”
她是主,她是仆,这个世代没人会将婢子对主子的好当作“好”
,顶多叫忠心,或者会当差。
云玺浸淫深宫十年,没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一时怔忡,五味杂陈,却听阮雪音喝着汤又问:
“君上那两盏白玉杯,有什么讲究么?”
“夫人是说那两盏白玉杯?君上平日饮茶用的白玉杯?”
阮雪音不明白她为何要连问两遍,“果然很了不得?”
云玺点头,“那两盏白玉杯是君上心爱之物。
从前奴婢在挽澜殿伺候,一直是由奴婢每日打理,再无第二人沾手。
如今应是另安排了人照料。
夫人为何这么问?”
“也没什么,有一晚瑾夫人过来,盯着我手里的白玉杯看了好一会儿。”
云玺瞪眼,“夫人手里拿着那白玉杯,是在,饮茶?”
阮雪音莫名其妙,“自然。
不饮茶我拿它做什么?”
云玺瞪眼更甚,嘴也张开来。
阮雪音看得着急:“怎么了吗?”
云玺自知失态,忙忙道:“也没有。
只是这两盏白玉杯君上十分宝贝,都是自己用,从未让第二个人用过。
夫人入宫之前奴婢尚在御前,分别见瑾夫人和珍夫人来过一次,自然都是用别的杯子。
瑜夫人入宫早,一年内去过三四次挽澜殿?”
她有些不确定,但接下来的话却说得肯定:
“便是她也没用过那白玉杯,一次也没有。”
言及此,她两眼放光,“君上待夫人果然与众不同。
哪儿哪儿都不同。”
阮雪音却理解不了她眼中精光,只觉疑惑,“明明准备了两个,又不让别人用,这是什么道理?”
云玺眉开眼笑,“为何不让别人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今夫人用了。”
阮雪音细体会她那股子高兴劲儿,略有些明白,干咳一声,“我去挽澜殿的次数多,时间长了,估摸他想着杯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也便不执拗了。”
云玺笑得意味深长:“夫人如今说起君上,神情也与以往不同了呢。”
阮雪音被她笑得发毛:“有何不同?”
云玺是审慎性子,在阮雪音面前已算放松,饶是如此,仍不敢妄议主上,尤其君上。
“奴婢说不清楚。
总之,奴婢为夫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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