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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赞同过分为情所困,但你定痴心为执念,是否冷酷了些?”
“世间万事,本就没有定义,皆是因时因势论之。
痴心若能顺势而为,不损害旁人,自然是佳话。
然一旦涉及他者,令无关之人犯险甚至牺牲,评估利害,这所谓痴心,是否更像执念?若非花神执着,韦陀早已忘尽前事,聿明氏也不会听到这段深情,后两者的人生根本无须被拉扯改变,也就不会有聿明氏的牺牲。”
她叹一口气,看向秋日暮色,
“其实聿明氏又何尝不知这是执念,否则他也不会送花神那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
他愿意为此牺牲,不过因为他心善,悲悯有情人,不忍花神苦等千年而最终无果。
可是君上,这世上有多少无法厮守的有情人能遇到聿明氏呢?”
顾星朗终于眸光微动看进她眼睛:“那些牺牲不一定会发生,如果只为了可能的风险而放弃,是否也很可惜?”
她想了想,也看进他眼睛,“问题就在于,那风险涉及多少人。
在昙花的故事里,相关者本来只有花神和韦陀,聿明氏为了这段尘缘,已算无辜牺牲。
好在不关涉更多人。
但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有更厉害的身份,比如,”
她内心挣扎,不确定是否要这么直接,“比如一国之君。
他要对家族,对国家,对千万臣民负责,这样的风险,哪怕只是可能,他犯得起吗?”
手起刀落,不留后路,不过就是把话说透,甚至说绝。
顾星朗胸口发闷,费了些力气方道:
“这风险,我可以相信它是不存在的么?”
阮雪音再次生出先前在正殿内那种心情。
他连续发问试她时的心情。
被强行否定的失望。
“君上,风险本就来自人的判断。
我早就告诉过你,它不存在。
问题只在于,你信不信,是否尽信。
以及,你能否让需要相信的那些人也相信。”
何止说透说绝,到此刻,几乎把事情摊在了明面上。
选择权再次被踢给了顾星朗。
但或者其实,这权利从头到尾就在他手里。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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