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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做了一件残忍的事,迫使他放弃了这世上为数不多他喜欢的东西?
应该说,人?
“星朗,”
她犹豫,终是直呼了名字,“你怪姐姐吗?”
顾星朗一怔,方反应她多了心,微笑道:“姐姐多想了。
只是刚好说到这里,一时感慨。
我喜欢的东西不多,这是一句事实表述,你一直知道的。”
淳月瞧他目光清亮,不似敷衍,更不像说谎,略觉宽心。
然后她有些难受,因为整整一个月前,为了劝他放弃,她对他说了谎。
“星朗,其实——”
“我已经二十岁,做的任何决定,说到底都与旁人无关。
若我自己笃定,别人再说什么也是无用。
所以无论对错,责任都在自己,怪不得旁人。”
“但也怪不得你。
星朗,你自己也说了,情非得已,你没有选择。
君位代表着至高无上的荣耀和权力,也代表着个人好恶的让步和牺牲。
如今你就是祁国,你仅有的一点自由,不允许你拿自己犯险,更不允许你拿祁国犯险。
顾星朗这个名字的意思,早就今非昔比了。
真要怪,就怪你坐着的这张椅子,怪你无法拒绝的命运。”
顾星朗很吃惊。
以淳月的说话之道,最后那句话极不合宜,甚至有忤逆之嫌,自记事起他从未听她这么说过话。
她在自责。
他颇觉不忍,想再开口劝解,却听淳月改了语气道:
“瑾夫人和珍夫人都不合你心意?晚苓呢?你和她最近,相处得好吗?”
“她们都很好。
怕是整个青川也挑不出几个比她们更好的。
只是合乎心意这种事,姐姐也知道,跟好不好没关系。
其实对她们来说,嫁入祁宫也是情非得已。
她们本可以像你一样,嫁个一心人。”
她不确定他说的“她们”
,是否包括晚苓。
七月那次入宫,她便觉得他心态起了变化;到上个月那两句疑似盛宠令的话引得合宫震动,她更加困惑。
八月二十六至今,晚苓没有回过府;今日她照例先来挽澜殿,也没能提前问淳风。
所以近一个月宫里发生的事,她并不清楚。
不清楚,便最好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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