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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当时易轻荷走得太急,我们连胡风的尸体都没认真看一眼。
从黄桷村村口胡乱指路的老头开始,到如今背负着重伤垂死的小五走在这幽深黑暗的通道中,刘二爷似乎就一直在隐秘处看着我。
一想到此处,我蓦然一怔,顿时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随即,我就自嘲一笑,暗叹一声心说自己想的太多,也太奇诡。
在迷魂凼,我和如来不过是偶过刘二爷,齐老大一行。
而此番进山,不过是易轻荷诓骗而已,只是如今没了回头路罢了。
只可惜,此时我并不明白偶然加偶然,就非是偶然。
易轻荷侧头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库尔斯基,轻笑一声,说:“看来你在中国这些年,没白混。”
库尔斯基咧嘴一笑,说:“过奖,过奖。”
大海叫住我,说:“恩人,让我来吧。”
我脚步一顿,正想把身后的小五交给大海,却在此时,一道金光,忽然刺破幽暗,斩开身周的混沌,将我笼罩其间。
刹那间,我眼泪横流,只觉周遭白芒芒一片,哪里还能看清事物。
心升疑窦,根本就不明白这道金光自何处来,为何这般刺眼。
悠忽间,如白驹过隙,那金光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我抹干眼泪,将将看了一眼身周的事物时,便已悠然消散。
只是那一眼,我便如身在冰窖。
我们走了许久的通道,并非是在昏黄手电光下看到的纯黑,而是黑里透着暗红。
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凿了密密麻麻如蜂窝一般的孔洞,每一个孔洞中皆是存放着一具无头干尸。
通道顶上,悬挂着层层叠叠的七彩经幡,经幡在清冷的寒风中飘扬摇摆,露出隐于其间大红的绣鞋,大红的衣袍。
‘咚’一声鼓响,自远方而来,雄浑而低沉。
鼓声将我震醒,我不知何时松了手,小五软绵绵躺在地上,如死了一般昏睡不起,若非看他还在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便真认为他死了。
库尔斯基并无惧意,反而一脸兴奋之色,絮絮叨叨的说:“好强烈的金光,易小姐,前面是不是有好多黄金?嘿,这下我们可要发财了。”
咧着干裂脱皮的唇,说着痴心妄想的话,撮着沾满尘埃的手,库尔斯基浑然忘了一路的凶险,心已飞向金光的源头。
易轻荷没有答话,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我和大海急急忙忙重新背好小五,抬头看去,却见前方二人的身影,有些怪异,隐隐能看清轮廓。
忽然间,我就明白过来,这是黑暗淡了。
大海背着小五,我们两人走得更快了些,踩破越发淡了的黑暗,紧紧追着前方两人。
忽然间,前方两人停下了脚步,似乎两人都在颤抖。
我心头微动,大踏步来到二人身旁,放眼望去,刹时间心惊神摇,再也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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