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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的有些远,我看不清楚。
“易小姐,如果我死了,我的酬劳,包括现在的五十万,一共一百二十万,希望你通过国际汇款,打到这个帐户。”
说到钱,库尔斯基居然交待的甚是清楚。
易轻荷看完,轻轻一点头,重新叠好,贴身收了,以示对这张纸的重视。
库尔斯基似乎很满意易轻荷此时的态度,神色一松,笑出声来,却不再多言。
就见他抽出绑在腰上的武装带,伸手探了探黑暗的虚空。
寒气渐要消退,却依旧冷冽彻骨。
然而库尔斯基却不再多等,快速将武装带一端绑在索桥上方的一根索链上,一端牢牢系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一阵悠长的呼吸后,库尔斯基一手举着手电,一手紧握武装带,脚下用力一蹬。
在牛皮摩擦索链的声音中,库尔斯基就如荡秋千一般,急速的荡了出去。
手电光束在黑暗中划过,留下一道如流星般的般的残影。
不知为何,我又想起那一晚雪山宿营,和小五说话间,弹指击飞烟头时的感慨。
库尔斯基是否会如流星一般,划过黑暗,又就此消失于黑暗。
张全福没有库尔斯基此时的表现惊艳,他就像一只还未长出翅膀的荧火虫,趴伏在索链上,在极热下,化成灰,化成黑暗的部分。
索桥晃动,库尔斯基却慢了下来,直至最后如张全福一般,举着代表他还活着,在远方黑暗中如荧火虫般的手电,在索链上蠕动。
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滑到了索链的低点,此时开始走上坡路,艰难且艰辛。
易轻荷一直盯着她手腕上精制小巧的手表,看着指针嘀嘀嗒嗒的前行,计算着时间的流逝。
十分钟不会太长,不会太短。
百米之距很短,也会很遥远。
此时在我们眼前的百米,注定是那般遥远。
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溜走,易轻荷抬起头来,紧张的看着远方那一点若隐若现,缓缓移动的光斑,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启,似乎想说些什么。
寒气已经彻底消失,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焦灼的气味,深渊中开始隐现红光。
我退了一步,撑开了天罗伞。
远处代表库尔斯基的光斑一闪即逝,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红光汹涌而起,灼热的气浪狂暴的席卷而来。
没有人敢轻视,天罗伞再次成了所有人保命的屏障。
当硝烟散尽,众人惊惧抬头,充满希冀的看向索桥的彼端。
半晌,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过来,照我的办法,要快。”
闻听此言,易轻荷神色一喜,挥手间,催促众人好生准备,只待寒潮结束,就要冲将过去。
而我,自也不敢怠慢,好一番收拾后,紧紧握着手里的牛皮武装带。
等待。
当寒潮退去,我们一行七人分两侧依样画葫芦,快速绑好武装带,脚下一蹬后,把命交给了运数。
也许我们会死,但更渴望活下去。
在惨叫中化作飞灰,任是谁都不会想这般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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