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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记马屁让顾伯铭十分受用,本因着姐妹俩的事情烦躁不已,现下却是心情大好。
仔细想来,此事并非如顾安蓉所说,心中不爽,看来是自己对于这庶女太过宠爱,自以为风头盖过嫡女,太过不自知。
顾伯铭其实算不得是个渣爹,又是个当丞相的,只要心不偏的厉害,做事不混。
他本是不愿见到顾清浅那张与妻子相似的脸,以为给了她嫡女应有的一切,便是个好父亲。
顾清浅又是个温糯的,从未在他表现出丝毫不满。
今日,倒是让他清醒不少,女儿看自己眼神中的失望,他无法忽视。
偏偏又对自己百般信任依赖,让他心疼、愧疚。
自古嫡庶有别,反思过去种种,居然是自己一步步纵容着庶女爬过嫡女的头顶,乃至做出这种混账事。
女不教母之过,但见安蓉那一副做派,实在太小气轻浮,看来陈姨娘不适合做一家之母。
顾伯铭心下决定,明日就寻个女先生好好教一教安蓉的礼仪。
原想着她们母女与清浅相好,本意寻个日子把陈姨娘扶正,此番也是作罢。
顾安蓉不知自己的偏宠与姨娘的荣升路今日已到了头,不甘心地回到芙蓉阁。
陈姨娘已在此处等候许久,见女儿这般表情回来,追问道:“蓉儿,你可有乖乖按着我说的做。”
“我是依着你了,可那顾清浅根本就没认错,让我无端尴尬!”
顾安蓉想想就是气愤,那婢子分明是诓骗她们母女!
陈姨娘又哄着顾安蓉许久,她才耐着性子把书房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陈姨娘眼神忽闪,颇是恨铁不成钢,“我不是嘱咐要表现的大方些,你怎的就是不听,非要多此一举追究责任。
如此,不但你爹爹会对你不满,顾清浅怕是也要与咱们生分。”
“娘,明明是那婢子戏耍我们,不然事情也不会这样。”
顾安蓉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陈姨娘倒是不疑心碧巧,“定是你在马车中的行径让她生了意见,明天你去好好与她说说,道个歉,依着她的性子,此事就了了。”
顾安蓉完全炸了毛,“我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我不去!”
“难道你要为娘多年的努力白费吗!”
陈姨娘自知女儿骄纵惯了,但是不会准她不听从自己的话,“明日你不去也得去!”
顾安蓉见陈姨娘真的生气,顿时乖巧的应了,将这笔账一并记在了顾清浅的头上。
一大早,顾清浅刚用了饭在院中消食,却见顾安蓉袅袅地踱了进来,也没有通报,大方得紧。
顾清浅晒着太阳,想这初晨的阳光最是让人舒心,却偏偏有那没眼力价的。
顾安蓉自顾自地走近,温柔一笑:“妹妹这般可是在练什么功。”
顾清浅真是不得不佩顾安蓉,大早上跑到别人的院子里找不自在,那她也不介意满足,“练功?妹妹可从未听说过此等粗野的东西,庶姐是从何处听来的?”
顾安蓉已经算是大半个成人,家中对她约束又极为宽松,杂七杂八的书确实没少看,这厢算是在顾清浅面前漏了底,犯了一身的膈应,面上不显,“我还不是听婢子们浑说的,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才拿来与妹妹开开玩笑。”
不想再多说这个话题,只道:“妹妹可邀我进去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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