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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寿方恭敬地向顾清浅行了一礼,“相爷吩咐,以后小姐每日用过早膳,便到账房学习管家之事。”
上辈子顾清浅可没这待遇,陈姨娘本就有意将她培养成个不中用的花瓶,怎会教她如何管家理财?
后来嫁给南嬴天,她的嫁妆短短几年便没了踪影。
她问过南嬴天原因,对方只答道:“你不懂得管账之事,可知府中进出的银两有多少?你的那些个嫁妆已然是节省着用了。”
当时顾清浅对其情深,从不疑有他,纵是相府与将军府两家添置了十里的红妆,南嬴天说份量小,顾清浅就觉得的确是少。
如若不是顾安蓉进府之后,每日穿戴的金银首饰她瞧着眼熟,估计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既然顾伯铭有心让她学习,顾清浅自然不会拂了这份好意。
顾清浅将嘴中最后一口清粥细细咽下,碧灵赶紧捧过漱盂,待小姐漱了口,又呈上帕子擦了嘴,一套行程下来有条不紊。
寿方已是看傻了眼。
长这么大,他还未见过有人能将饭食吃的如此优雅,好似那清粥也与平常的不同,凭添了一股子仙气儿。
常人只需吃上一口便能褪去凡骨,飞升上天。
碧灵本是觉得这小厮还算懂些礼数,此时见他直剌剌地盯着自家小姐就要留了口水,重重地咳了一声,算作对他的提醒。
寿方这才回了神,方知自己失了礼。
又被碧灵逮了正着,委实不大好意思。
尴尬地挠了挠头,实话实说道:“小姐这饭用的太过优雅,奴才一不小心便看呆了,请小姐责罚。”
寿方做奴才的宗旨就是“有错就认罚”
,倒是知趣。
不同于许多骨头轻的奴才,做错事只知道跪地求饶,涕泗横流的样子偏偏惹得主子愈发愤怒。
寿方这番做法,算不得多明智,却顺了主子们的心思,也是个通透的。
顾清浅也觉得这小厮很是新鲜,不惹她反感,还算称心。
饭毕,碧月上来将用过的膳食一并端了下去,屋内只剩下了顾清浅主仆三人。
“小姐,奴才有一事要问。”
寿方躬身道,抬头间瞄了一眼碧灵。
顾清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但说无妨。”
碧灵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圆了看着寿方,双手掐腰,挺了挺了胸膛,神态间的骄傲之色不言而喻:看到没?我才是小姐信任的人。
寿方没想到自己竟是多此一举了,还白白惹了个凶巴巴的丫头,顿时苦了脸。
“小姐可知那日的女子贴身物件是谁人的?”
顾清浅这才回想起来,怪不得她瞧着寿方眼熟,原来他就是那日西厢房醉酒的小厮。
顾伯铭说话倒还作数,真的提用了他。
顾清浅不以为然道:“哦?那物件不是你的定情物件吗?”
真不知这小厮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就以为他的三言两语便能套出话了?
“是四小姐。”
寿方时不时地撩下眼皮去观察顾清浅的神色,欲看透她的真实想法,对方淡定如初的模样,倒也不似不知情,寿方脑中清明了许多。
“没想到你竟与四妹妹私定了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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