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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浅从顾伯铭的书房出来,一脸沉重的回了清水苑,也未用晚膳,直接合衣睡了。
碧灵从寿方处得知自家小姐被相爷叫去了书房,本就担心。
如今,又见了小姐这副模样,更是食不知味。
奈何不敢上去询问经过缘由,只能在顾清浅的房门前来回踱步。
“碧灵,早些睡吧。”
房内传来的声音微微沙哑,碧灵顿时也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咽了咽唾沫,“那奴婢去睡了,小姐安心休息。”
顾清浅叹了口气,自重生归来,她不再需要每晚让丫鬟守夜,本就是黑暗的遗子,怎么会去害怕?更何况这世上除了人心就不存在恐怖的东西。
无人知顾伯铭与顾清浅说了些什么,只能从二人的脸色大致猜测出父女是不欢而散。
第二日,陈姨娘欢欢喜喜地搬到了安林院,顾安蓉因着伤重,并未前去相送,陈姨娘也全然不在意。
而后,顾安蓉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身子恢复了些许精力,能下地随意走动。
在这期间顾清浅也从未踏出过院子。
府内的下人们便得出了结论:那日,相爷因着大小姐遭人羞辱的事情训斥了管家不力的二小姐,并禁了二小姐的足。
顾安蓉听到这个消息莞尔一笑,她既然病中初愈怎能不去探望因她受过的好妹妹呢?
在塌上修养了一些时日,顾安蓉的身子愈发丰腴了,隐约有了少女初成的样子。
现下世道女子并不以清瘦病弱为美,顾安蓉这般的身段儿,待到了明年结亲时怕会更讨夫家的喜欢。
顾清浅依旧是老样子,斜倚在贵妃榻上看着那本翻烂的《无名医录》。
远远瞟见了一只莹润的花孔雀,便将书塞到了怀中,假意在窗棂前小憩,倒省了诸多的麻烦。
顾安蓉虽学得聪明了,脸皮却依然厚实。
对待顾清浅的院子仍犹如自己的一般,进门从不命婢子通报。
若哪日,她知客套了,顾清浅怕是还会不习惯。
“二妹妹在院中闲了足足半月,怎的还这般困顿?”
。
许是最近太过得意,顾安蓉有些忘形,一张嘴吐出的话还带着那么一股尖酸刻薄劲儿。
“庶姐一直流连病榻,竟还惦念于我,甚是有心了。”
顾清浅似完全没懂透话里的意思,面上淡淡,语气却流露出浓浓的感动之意,同时坐实了她半月未出门的传言。
顾安蓉看她这副神情,心下得意:顾清浅终究是个脸蛋中看脑袋却不中用的花瓶。
面上却是虚弱一笑,“妹妹只要不怪我是有意将病气过给你便好。”
顾安蓉真真是面色红润有光泽,做得这副表情,落在旁人眼里莫名的违和。
与其相比,顾清浅倒是更像病重未愈。
在顾安蓉看来,这便是失意与得意的差距。
“庶姐不怨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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