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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问魏医生,赔笑,“魏医生,您看,我们言希的病……”
魏医生说:“每周来一趟,做完针灸一个小时内必须一直步行,不能休息。”
阿衡眼睛缓缓漾起笑:“这么说,言希的病,能好?”
魏医生说:“看他对针灸的感应能力很好,如果坚持下去,应该可以。”
她看着怀中的言希,温声开口:“听见了吗?”
言希眼睛亮了起来:“阿衡,我们结婚时,我能抱着你上礼堂了吗?”
阿衡点头,笑容更加温柔清晰。
她牵着言希的手,陪着他缓慢步行,一直不停,于言希,那么困难。
他说:“拜托,让我看着你的背影走。”
阿衡却很坚持,她说:“这次,我们一起。”
每一周,都是阿衡陪言希走一个小时,然后再骑自行车带他回家。
十二区离戈博兰不算近,骑自行车还要一个小时。
大概过了不到一个月,自行车报废了。
阿衡之前被罚了一个月工资,一直紧巴巴地过日子,再加上言希的医疗费,虽然不算多,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却还是一大笔钱。
所以,阿衡决定不再买一辆,言希走完一个小时后她背他走完剩下的路程。
言希死活不愿意:“我们坐地铁。”
阿衡:“地铁难道不要钱吗?”
“那公交?”
“公交也不免费。”
“那……我走回去。”
“你还没走回去就废路上了。”
“医生不是让多练习吗?”
“没这么多。”
然后,不等言希说话,阿衡就背着他往回走,她说,“你看你多瘦,瘦得一阵风都能刮跑。”
巴黎的冬天,2007年,飘雪的第一天。
她背着像个球一样的言希,微笑着说:“言希,你真的太瘦了,还要再多吃些。”
她咬着牙,嘴唇发白,脸上都是雪花,额头憋着青筋的模样。
言希在她背上,忽然笑了。
他说:“温衡,你是有多爱我?”
阿衡愣了半晌,才淡淡开口:“上辈子欠你的。
我害了你害了你全家,这辈子来还债的。”
她用棉花给言希缝了一个护膝裹在他腿上,一路踩着雪,走了许久,似乎走到了天和地的尽头,才是家。
言希裹着的围巾在针灸的过程中不小心碰掉了,魏医生看到了言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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