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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心安这个丫头,可当真是聪明绝顶,不容小觑,不仅连续两局都反败为胜,打压了喀什国的嚣张气焰,甚至还能借机扬我国威,明知道她就是在拍马屁,可她就是有本事让你听得舒舒服服,心神愉悦,完全不会反感。
果然一听这话,尼泽尔和巴隆的一张脸都绿了,尼泽尔死死地捏着鞭子瞪着骆心安,当真是恨不得直接把她劈成两半,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多暗亏,今天连续两回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也就罢了,可这人竟然是个身份如此低贱的阉奴,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周围人一看老皇帝对骆心安明显的包容态度,谁也不敢再提她刚才当庭失礼的事情,一个低贱的奴才在圣上面前竟然敢当众非礼宫女,若是放在平时早就拖出去砍头了,如今竟然还能活着还得到皇上夸赞的人,大概只有骆心安这一个人。
“三王子,时间不早了,眼看着天色渐黑,这第三局你想如何再比试?”
老皇帝是时候开了口,尼泽尔死死的咬住牙齿,沉默了许久,一攥拳头狠狠地剜了骆心安一眼,孤注一掷的说,“这一局就比赛马射箭!”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比力气和医术,这狗奴才都能耍小聪明,这一次真刀真枪的比马术,自己这个从小在草原长大精通骑射的王子还能赢不过一个中原土生土长的小太监。
这一次在马背之上,他倒要看看这狗奴才还能如何投机取巧!
***
既定下这一决胜负的第三局是骑马射箭,整个大殿的人也就移驾了皇宫后山的跑马场。
此时已经快要夕阳西下,天色有点微微的发暗,空旷的赛马场上北风烈烈,天上还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室外不比火炉遍地的紫云殿,纵然文武百官和各家公子小姐全都披上了厚厚的冬衣,也抵挡不住严冬的寒意。
这会儿坐在赛马场里,喀什与大晟双方全都严阵以待,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局,也是决定喀什国那几十个俘虏命运的关键时刻,若尼泽尔能赢这场比赛,虽然没法直接按照之前的约定将俘虏当场释放,但至少可以保证骆心安没能连胜三场,这样也就没法将骨笛的事情一笔勾销,日后喀什只要捏住这个把柄,总能找到办法将那些俘虏救回来。
所以尼泽尔这一次算是赌上了一切,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自己前两场实在是太轻敌了,就因为骆心安这小太监看着细皮嫩肉的软弱样子,就以为他不过是个没用的草包,这才一时疏忽大意让他抓住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这一次既然是在马背之上,就是他的天下。
他的骑射水平在整个喀什都是数一数二的,百步穿杨也绝非是浪得虚名,这一次只要他不给骆心安机会,哪怕他是闭着眼睛比这一场,都能稳操胜券。
可这一次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再也不敢掉以轻心,站在跑马场中,仔细检查着马匹和脚蹬,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放过,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再次输掉这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
而骆心安这边情况却与他完全不同。
整个大晟都明白,如果不是战场上那些常年骑马打仗士兵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是喀什人的对手,西北连绵不绝的草原一望无际,喀什是马背上的民族,王室中人就更加注重骑射之术,骆心安这么一个宫里打杂的小太监,怎么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更何况……骆心安还不是小太监,而是个完全没有练习过骑射之术的千金小姐,这就更加是凑上去送死。
知道她身份的人,此时脸色各不相同,有的面色沉凝,有的幸灾乐祸,而聂暻更是直接脸如寒冰,目光萧杀阴冷的仿佛恨不得直接将对面的喀什国人全部弄死。
骆心安紧了紧马鞍,顺着聂暻的目光看过去,看着他紧绷的嘴角,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握住他的手,小声嘟哝,“你就不能笑一笑么……我本来就紧张,你这样搞得我更心惊胆战了。”
聂暻冷哼一声,“这个时候知道怕了?晚了!”
“你早干什么去了?你要是听我的别强出头,现在也没这些事,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在马背上万一摔下来你这小命可就葬送了,本王还不想聘礼送出去这么多,结果连人都还没娶进门就直接成了鳏夫!”
他的脸色阴沉的简直要把周围的一切冻起来,骆心安挠了挠头,这家伙又来了……她又不是傻瓜,这些风险她当然一清二楚,可有风险才能有收获,要是一点险都不冒,她又凭什么能帮聂暻出这个口气?
“你放心,我没傻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如果赢不了我肯定先得保住命,要不再也见不到你,我多亏啊。”
“呸,你给我闭嘴,再敢说这种丧气话我就……”
聂暻冷声厉斥,结果呵斥到一半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应该把骆心安怎么办,好像怎么处罚他都舍不得。
“你就怎么样?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不会是要跟休了我吧?那我真的好害怕哎。”
骆心安故意打趣逗他,聂暻一下子拍开她的手,抬头瞪她一眼,“你想本王休了你成全你跟别的男人,做你的白日梦。”
此刻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想让骆心安展翅飞翔,又想把她关在笼子里好好保护,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牵肠挂肚,这一切都是因为骆心安,“
这时比赛的铜锣“砰”
的一声敲响了。
尼泽尔骑着马走到了跟前,骆心安也顺势跨上了马,这时聂暻心里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目光扫过远处的尼泽尔,将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一番,当看到他腰间盘着的那根鞭子时,聂暻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瞳孔里光泽一闪,沉声道,“三王子,既然只是比试骑术和射箭,您还随身带着一根鞭子似乎不合适吧。”
尼泽尔脸色一僵,“鞭子是本王随身物品,就跟你们中原人携带玉佩腰扣一样,靖王爷似乎管得太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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