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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
赤语终于回了神,言不由衷道:“本想跟你好好告别,为什么非要这样?”
文素汐更是生气,“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难不成告别还需要个仪式吗?”
“既然不需要仪式,还删什么联络方式。”
文素汐哑然,自己的不舍不忍不甘不愿扭曲成蛮不讲理的刁蛮,对比赤语的理智淡定,简直不像个成熟的大人,“那我还能怎么样?!
能删掉所有你的记忆吗?能忘了你长什么样子吗?能不在乎你去了哪里,忍着再也不见面了吗?如果都不能,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你的告别?你问过我,如果我要和爱的人诀别会怎么做,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告诉他我爱他,哪怕只有一天。”
一鼓作气的说出这些话,文素汐匆匆转身逃开。
身后胡东凯不知道在喊些什么,也完全顾不得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流泪,不能在赤语面前流泪。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至少给自己留一丝最后的骄傲和自尊。
夜色渐浓,晚高峰川流的车辆已经逐渐稀疏,万家灯火代替着车灯点缀着夜色温柔,那是一个个“有人等”
的港湾。
清冷的路灯下,文素汐蹲在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问过我,我爱的是姞婉还是你。”
文素汐抬头,赤语正站在自己身前,对她伸出手。
这是一双多么温暖厚实的手掌啊,让人忍不住想要握住,文素汐不由自主地把手交到这双手掌上,任由这双手把自己拉向赤语的怀抱,温暖而干燥的触感环绕着她,她靠在赤语的胸口,听他鼓点似的心跳,他的气味很好闻,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他的睫毛好长好密,他的鼻子异军突起,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的嘴唇软软的,天哪!
赤语在吻她!
文素汐是被阳光晒醒的,伸了伸懒腰,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和衣窝在朵拉的床上,做了一个天底下最甜的梦,赖着不想起来。
文素汐走出卧室,只见客厅里狼藉一片。
沙发翻倒了,酒瓶、杯子滚了一地,脚下黏糊糊的恐怕是番茄酱。
正在收拾的朵拉闻声站起来,对文素汐坏笑道:“欢迎来到胡汐组合拆迁队的拆迁现场。”
文素汐才想起来,昨天半道被赤语接回来,得意忘形的喝了好多酒,跟同样醉得不着四六的胡东凯闹着成立“胡汐”
组合来着,惨了,多年经营的职业、优雅的成熟形象一朝被毁,她陪着笑对朵拉说:“看看都弄坏了什么,还需要什么清洁工具,我出去买吧。”
文素汐和赤语被朵拉推出家门采购。
文素汐看了看身旁的赤语,神色如常,昨天那个吻仿佛没有存在过,自尊作祟又言不由衷的试探着:“你都要走了,有什么需要买的,别跟我客气,我请你。
对了,你走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所以应该没办法告别了——走好。”
文素汐说的轻描淡写,抓着购物车就往前冲。
赤语一把拉住购物车,“你要去哪儿?”
“不是说过要出去玩吗,打算提前走。”
“这么着急吗?”
“嗯。”
见赤语怔在原地没有说话。
文素汐又懊恼得要死,真是受够了自己别扭的个性……为什么总是要说出跟自己心意相反的话呢!
她皱着眉头跟自己生气,看也不看抓起置物架上的东西就往购物车里扔,直到看见对面一对情侣模样的小年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才发现自己竟然往购物车里扔了好几盒避孕套。
一时羞得无地自容,慌不择路,打算弃车而逃,红着脸刚转过身,却被赤语一把圈死在购物车和他之间,双臂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自己死死的囚在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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