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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到门前拱手相迎,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媒婆尖削的嗓音镇住了。
“哎呀老夫人、上将军,奴给您二位老人家贺喜了!”
那媒婆热络的给蔺氏蹲福,浑圆的身子一动,胸口的肉便跟着颤起来,白花花,像两碗满满的粉蒸肉。
她笑得花儿似的,学男人唱喏道,“老夫人金玉样的人,定然不认得奴这等鼠狗辈。
奴叫尤四娘,专司给人牵线搭桥保良媒的,这十里八乡有一大半的婚是奴促成的,今儿受了国公爷所托,来给府上孙小姐说亲。”
蔺氏提了提嘴角,两个后生上前行礼,说给老夫人请安。
她侧身让了让,细打量,一个容长脸,长得满清秀。
另一个的长相身段绝对是难以形容的,分明是个男子,却有张堪比美人的脸。
月眉星目,面白如玉,看似炯炯阳刚,骨子里还有三分柳困桃慵的媚态。
那五官委实可惊,想来便是传闻中的贺兰敏之了。
容与笑道,“万没料到两位国公爷会屈尊光临寒舍,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引了路只道,“请上座。”
贺兰敏之起先是未料到沈容与还在府里,心里忖着这人难缠,要绕过他去,只怕得费一番功夫。
既遇上了也没法子,见机行事罢了。
因懒懒一笑道,“上将军别客气,今日是崇义有事相求,常住不过是陪客。
以往听闻将军府建得好,如今一见,闹中取静,果然大雅。”
男人们都是在朝为官的,总要先说上几句场面话。
那楚国公李量也颇善言辞,洋洋洒洒一通,辞藻华丽,堪比作赋。
那厢尤四娘主攻的是沈家老夫人,她靦个肚子坐在椅子里,只顾吹嘘自己往年做过多少媒,有多少家是夫妻敦睦,儿孙满堂的。
说到欢喜处又是拍手又是跺脚,笑道,“我今儿早起左眼皮就噗噗跳呢,做了几十年的媒,从未遇见这样登对的!
一家皇亲国戚,一家出将入相,这是天赐的良缘呐!
咱们国公爷可是一表人才,脾气好,肚子里又有学问。”
说着又凑过来,窃窃道,“嫁闺女只怕姑子妯娌刁难,婆婆不好伺候。
这些老夫人大可放心,楚国公府上老国公和老夫人早年就故去了,没有兄弟,两个妹子也都嫁出去了,孙小姐过府,就是实打实的掌权主母。
还有朝廷敕封,一过门就是响当当的国夫人。
老夫人且细想想,这是多好的一门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的,老夫人说是也不是?”
听这条件,果然是极诱人的。
蔺氏看了容与一眼,若不是他事先就表了态,她还真想点头应下来。
“崇义兄是如何得知我家姑娘的?”
容与和煦道,推过香片茶请二人用。
李量道,“昨日射黍我也在场,对小姐一见倾心,所以今儿厚着脸皮来上将军府上求亲,望上将军体谅崇义满腹相思,请小姐出来相见。”
容与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位性子也忒急,话还没说三句就急着见人,哪里有真心求亲是这副嘴脸的?仿佛成不成功是后话,能见上一面就是赚到的。
客串媒婆……俺也露个小脸,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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