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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脑中嗡然轰鸣,她果然有爱的人了!
蓝笙知道的显然比他多,布暖情愿对蓝笙吐露心声,和他竟只字不提,他这个舅舅当得果然失败透顶!
“是谁?”
他的脸上结起严霜,“那人是谁?”
蓝笙看着他,说不清是种什么表情,似怜悯又似惆怅,“你问来做什么?知道了又如何?”
他被他彻底惹恼了,怒火一蓬蓬窜上来,几乎要按捺不住。
若非有强大的自制力,他甚至想一拳打掉他脸上那种嘲弄的神气。
他攥紧了十指,再一次重复,“你别叫我问第三遍,麻溜的告诉我!”
他想他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失仪,却再也顾不得。
暖说过,她不爱贺兰。
他一直以为她对蓝笙应该是有好感的,他曾经想过,要是他们当真两情相悦,把布暖配给蓝笙也好。
非要在蓝笙和贺兰之间选,自然他更偏向前者。
可如今蓝笙又否决了,难道还有第三个人么?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控,种感觉很不好。
到底还有谁?未知的东西远比已知的令人不安,他总害怕布暖遇人不淑,害怕她被愚弄,害怕她沦为别人的玩物。
他所有能企及的想象都要把他压垮,把他逼疯。
是人总有私心,看见他面临煎熬,蓝笙觉得解恨。
是啊,他真是有些恨他的。
为什么暖儿爱的是他?明知道不可以,仍旧义无反顾。
他呢?他不了解她的用心,他是个学究,他的人生横平竖直,简直比长安的坊院分割得还要周正。
他绝不能想到自己的外甥女对他有这样的感情,纵然意识到了只怕会恐惧吧,更要把她推得远远的,以免玷污他高尚纯洁的名声。
他缓缓摇头,“对不住,我答应了暖儿的,我不能说。”
容与虽怒极,神识尚清明。
他不肯说,他也不勉强,“若是你来我衙门就是为了吊我胃口,那么你做到了。”
他指指门外,“你可以走了。”
蓝笙一哂,“你道我有那么多闲功夫么?我只是来问你,暖儿入选女官你事先知道,为什么不想法子捞人?是不想还是不能?”
他怎么能不想!
只是她一口一个爱贺兰,自己居然听信了她的话。
待想明白了,早错过了仅剩的时机。
朝廷的敕令搬了,连官衔都派了下来,已然是覆水难收,再没有斡旋的余地。
容与落寞转身,“是我失策,我自然会想法子补救的。”
蓝笙撩起袖子大步流星朝外去,边走边道,“横竖我是武夫,没有上将军这等好涵养。
待我先出了这口恶气,再图日后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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