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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夜店（第2页）

褚和咬紧牙关，挥出的手臂悬在半空之中，半晌都没收回。

在他诧异的眼神中，纸人的鼻子下潺潺流出两条一长一短两条赤色小溪。

这剧本不对啊！

纸人为什么会流鼻血？

褚和愣在原地，变得像个纸人一样僵硬。

“你他妈有病吗？”

莫名其妙被褚和揍了一拳的店员，顾不得脸上的鲜血，从收银台后飞窜出来将愣在原地的褚和扑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褚和浑然不觉，他耳边依旧是那欢乐的bgm，夹杂着还有店员的怒骂声。

此时他的全部注意力只有那只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的瓶子，正是他刚才掉在地上的那个玻璃质地的咖啡瓶子。

似乎在声讨着他随地乱丢垃圾的恶劣行径，瓶子在他额头上深情地吻了下去，留下一道鲜红的吻痕。

红色，如同爱情的象征一样，慢慢地染红了褚和的视线。

倒映在他双眼中那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也染上了一抹生命的红。

眼前整个世界都急速旋转扭曲变形，褚和只觉得自己一叶被抛入深海漩涡中的小舟无法自拔。

强烈的眩晕感下，褚和头一歪晕倒过去。

店员丢掉手上沾满鲜血的破烂瓶子，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褚和。

“哪里来的疯子！”

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鼻子下面还在缓缓流淌的血，用力蹭了蹭，却抹得满脸都是血渍。

自己的，褚和的，分不清是谁的血，在他脸上混为一谈。

店员嫌恶地将手背上的鲜血在衣服上抹去，掏出手机刚按下报警电话。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店员以为是顾客，放下手机习惯性地说：“欢迎光临——”

抬起头却看到刚刚还倒在地上的褚和就像没事人一样，顶着一头一脸的鲜血凑在他面前。

“sb你还没完了？等着老子弄死你！”

看着褚和没事，原本已经有些消气的店员顿时无名火大声，他骂骂咧咧地抬手就要继续动手。

褚和却突然抬头看着他，嘴角一歪，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鲜血纵横将那白净面皮上割裂的

狰狞怪异。

他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店员的头，刚才明明还凶悍的店员在他手中就如同一个布娃娃似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

褚和脸上的笑容依旧，另一只手却拉住店员的嘴唇，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打人是不对的，要微笑哦。”

褚和温和的朝店员笑着，手一松，店员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的松松垮垮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

褚和扶着头狂笑着，脸上的血肉眼可见的消失，似乎是被皮肤吸收掉一样，一丝也没有浪费。

他蹲下身子用指头在店员脸上划破一道血痕，随即微笑着将那支沾着鲜血的手指缓缓送入嘴巴中仔细吮吸着，脸上的微笑越发的灿烂，在那欢乐的bgm中如同少年一般耀眼。

便利店的门突然自动关闭，那惨白的灯光瞬间熄灭。

黑暗中，褚和的眼睛闪烁着摄人的光。

“出来吧。”

褚和咧嘴一笑说：“我早就看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