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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听得久了,竟双眼微闭,满耳皆是这琴湘缠绵悱恻的歌声与琴声,一脸的陶醉,便是放在桌上的手,也随着那琴音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面。
琴消歌住,满室哀婉,他和她却仍是痴痴的坐着,一语不发。
良久,这琴湘微微一笑,轻移莲步来到林逸之对面,轻轻坐下道:“公子也懂这琴音。”
林逸之摇摇头道:“我确实粗人一个,这琴却是头次听到,对这一途,半点不通,只是听得这词里哀婉悱恻,心下也不禁黯然起来。”
这琴湘莞尔一笑道:“多少人来此,不过是贪图我的美色,寻欢作乐而已,唯独你却是特别,还能知我琴中之意。”
林逸之讶道:“你怎知我不是和他们一般来寻欢作乐的。”
这琴湘又是一笑道:“这离阳多少男子,见我便似丢了魂一样,生怕少看了一眼去。
只你不同,便是到现在也不抬一下头。”
林逸之这才意识到自己从进得房内便真就没抬起一次头来,不由得也一声轻笑,将头抬了起来。
红烛之下,一男一女的眼光甫一接触,两人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惊讶。
“是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林逸之心中一阵悸动,以为这琴湘真就把自己认了出来,只是时间已逝,五年恍恍,她还认的自己啊。
感慨良多,遂道:“是我,你却说我是哪个?”
琴湘一笑道:“你不就是哪个雨中的乞丐,只是今晚却是一位公子,琴湘白日多有冒犯,唐突了公子。”
言罢起身,在这烛光中微微万福。
她还是没有认出自己,是她根本只是认为我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微不足道的过客,脚步匆匆,神色平静,擦身而过之后便再无交集?
或许不应该对她有太多的苛责,五年了,时光把一切都改变,物是人非,何况只是当年的那个孩童。
林逸之到嘴边的话,听罢她如此说便也话锋一转道:“我白日目睹姑娘风采,一时念念不忘,故而误打误撞的找了来,姑娘莫怪便是。”
那琴湘微微一摇头道:“错了,公子方才要说的应该不是这句应景的闲话罢。”
林逸之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她的眼光果然犀利,自己稍一迟疑,她便一眼看穿。
林逸之一笑道:“却是却是,在下白日看见姑娘,只感觉姑娘颇像我一位故人。”
琴湘呵呵一笑道:“故人,原是个认亲的,倒不知我像公子哪位红颜知己?”
说还是不说?林逸之一阵的挣扎,若说了,这等状况之下,岂不更显尴尬,再说,五年不见,昔日那个纯真烂漫的女娃,如今怎么会变成一烟花女子?若是相认的情况下,便是半个字也问不出了罢。
罢!
罢!
罢!
还是不相认的好,林逸之只是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那琴湘倒颇为知趣,也不再追问,只站起身来,细腰轻摆移步至窗前。
那窗子用一根叉竿挑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竟有渐渐增大的趋势。
雨滴打在那叉竿之上,滴滴答答,声音回荡,更显的这种满了湘妃竹的庭院幽深宁谧。
“少年不管。
流光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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