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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洛阳的雪花是温文尔雅的,远不及淮河河畔的雪花那么富有激情和奔放热烈。
我后来才知道,那年淮河流域的河南、安徽等好多地区遭遇了罕见的大雪灾,那年的雪花在南方放肆意地下,积压了好几十厘米深,南方不少城市房屋坍塌,甚至造成不少人员伤亡。
而那年,洛阳的大雪也很大,一直维持到除夕还不见雪花停下。
大雪纷飞的那几天,我就一个人守着整个宿舍楼,安静地呆在宿舍里,研究《数据结构和算法》一书,若不是家属楼也在校园内,时而还会有人在校园出没,我仿佛以为整个人间只剩我一人。
饿时,就用宿管阿姨送的小电锅,在宿舍里熬粥,配上放假前偷偷买的咸菜。
时间过得很快,那天早上是除夕,我5点就睁开了眼,裹着被子坐在床头发呆,放眼看窗外天越来越白。
寂静的校园,宿舍楼对面依然是宿舍楼。
只不过,漆黑的窗户格子里倒映着远方白茫茫的颜色,细看之下,能看见远处白绒绒的屋顶。
待天大亮,入眼的白色苍茫大地,像盖着温柔雪白的被褥,世界的一切污浊全部被盖在下面。
整个天地,是那么的纯洁不染。
我就那么坐在被窝里看窗外,莫名地激动到热泪盈眶。
等鼻子堵掉,我掀开被窝,套了一件旧毛衣,提前裹上那件新买的、本打算用来迎接大年初一的红色鸭绒袄,跑下了楼梯,跑出了宿舍,跑向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整个校园里只有我一个,诺大的白色天地,只有雪花落下的声音。
我放肆地在雪上奔跑,仿佛想留下些什么,打破着孤独和寂静。
在每个铺满雪花的地面,我认真地踩上自己的鞋印,我并好双脚转动角度,旋转脚尖,踩踏出一圈圈的花环。
我冲到操场,在隐约可辨的操场上跑道上,一圈挨着一圈的跑,我刻意将整个跑道上都印满自己的足迹。
我向老天爷证明:不管过去有多黑暗,不管内心有多凄苦,我活着,我好好地活着,我要活得很好很好。
任北风呼啸,任冰冷的空气随着口鼻进入,刺痛我的心肺,任由雪花落满我发顶和肩膀。
我跑到不能顺畅呼吸,累到不能再抬腿,终于肆无忌惮地躺在操场跑道一侧的一大片雪地上,认真听天空坠落的雪花,似乎对我喃喃低语。
我脸望着天空,躺在厚厚的雪花铺就的被褥上,任由雪洒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化作雪水,流入我的眼睛和脖颈。
我望着操场一边结了冰棱的枯木,上面裹着的绵软可爱的雪衣,银装素裹的大地和白茫茫的苍穹,记忆深处关于雪的场景在脑海一幕幕急急放映,我再次热泪盈眶:
那也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也是个不知道到底是深夜还是凌晨的夜晚。
那年我14岁。
我终于压抑住了13岁时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不堪,拼着一颗活下去的幼小的心,努力地选择性失忆,恢复了正常的初中学习和生活。
但要想继续上学,还是要从那条路上、那个罪恶的地方走过呀…
那条路就成了我最害怕,但是又不得不迈过去的人生之路。
那是我当年求学路上必须要踏过、必须要面对的一条残忍和污浊的路。
那年,我所在的乡中学破格地开设了奥林匹克数学课程,定在了每个周末“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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