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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恨你的,无爱无恨,方是解脱。
可是,太难了,阿车。
你我都太难了。”
对着这个她只能仇恨的男子,过去的爱有多深,如今的恨就有多深。
到了此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那恨究竟是恨,还是伪装了。
义隆睡得很沉,却不知为何竟隐约听到她的轻叹。
他何尝不是迷惘和无措?年幼时被灌输的仇恨有多浓烈,斩断情丝时的决断有多决绝,他如今的爱意和执念就有多深沉。
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再执着,再追悔,也追不会逝去的时光。
死去的枯骨无法重生。
所谓破镜难圆,莫过于此
义隆睡到黄昏才醒,芜歌便靠在榻前守到了黄昏。
他睁开眼那刻,彼此相视一笑。
经过这个静谧的下午,他们似乎静默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春节近了。
今年,朕只想与你和齐儿守岁。”
义隆紧了紧熟睡中都不曾松开的纤手。
“嗯。
你的胳膊伤了,需要静养。”
芜歌笑了笑。
义隆撑起身,手肘用力,避无可避地拉扯到伤口,他蹙了眉。
“我下刀重了吧?”
芜歌在他背后塞了软垫。
义隆偏头,笑看她:“恰到好处。
朕倒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在北荒的时候跟十七学的。
你自然不会知晓。”
义隆的笑褪去,靠着软垫,越发紧了紧她的手,满是愧意地说:“很难吧?”
芜歌的眸子颤了颤。
北地的那段时日,是很艰难,可较之她之后经历的时光,又算得了什么?
她不想对阿车说道从前的艰难和软弱。
他们终究只是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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