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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死寂与黑暗之类的名词向来就是地牢永恒的主题,但无论何处的地牢相比起这里恐怕都要相形见绌。
漫步其中的弗里克不禁想要抱怨,那些使用这所牢狱的法术士们实在吝啬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他们不仅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用来照明的东西,就连哪怕一根破布条碎纸片都没有——这所牢狱简直干净得异乎寻常。
或许唯一用得上的东西只有他身上这件简陋的旧衣服,以及已经被他丢在自己那所监牢最下方的“鸟笼”
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制造常备光源的法术,以至于只能小心翼翼的漫步在黑暗的深处。
值得庆幸的是,在他远离了最初的监牢之后,纠缠在脑内的幻视便逐渐得到了缓解,逐渐退缩到只留有些许痕迹的程度。
不知是否因为幻觉开始消退的缘故,就连一直困扰着他的头痛似乎也好转了许多。
然而他很清楚,它们只是暂时收敛了侵蚀的脚步,其证据便是他至今还能看到在黑暗的墙壁边缘浮现着犹如血管的红色纹路。
或许他现在能看到一部分环境也是得益于它们的作用,因此他不会完全否认能力的作用。
其实他已经注意到了,这种能力虽然根植在他精神领域的某处角落,却很容易受到外界魔力的影响。
尤其是在魔力活动越明显的区域,它们便越会维持灵敏的活动能力,传回比他凭借自己双眼观察时还要多的情报。
很显然它们是通过自然界中四处存在的魔力来汲取情报的,而且魔力越充裕的时候便能获取越多的资讯。
而且与受限于人类机能的感官不一样,这份认知并非基于视觉或者听觉,而是某种深藏于体内更深处的存在。
那么他会在使用能力时看到幻觉的原因大概也可以这么理解了,毕竟那本身就与他的双眼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些细微到通过正常途径无法辨识到的魔力流充斥着世界,并且稍加干涉便会影响到现实层面。
曾经有一部分法术士认为不仅是人类,所有活物都缺乏认知真理的能力,因为他们的感官被肉体束缚在物质的世界中。
于是他们开始寻求更深层次的知识,并且想要获取超越自己身为生物极限的感性。
虽然对于他们的记载大多已经流为不实的杂谈,然而从一些古文书中解读而出的信息可以知道,他们对于自身所拥有的智慧存在极限而感到了幻灭。
于是他们开始选择使用被视为禁忌的方式探索异域的真实,希望能够从更高层的世界中获取指引,让他们掌握足以升华自身智慧的知识。
他有些怀疑,那些只被残留文献提到些许情报的法术士会不会与这一组织有什么关系,否则怎么会拥有现在的规模。
然而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世界会存在如此怪异的团体,始终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隐藏在世界历史的阴影中。
然而这所监牢的规模让他不得不做此想,因为他很快就注意到这个地牢恐怕有着能够与一个小镇相比的规模。
如果再考虑到这可能是被修建在地下深处,他简直不敢想这究竟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恐怕如果不是实际走了一圈的话,弗里克还不知道这个关押了众多囚人的监牢居然会有如此庞大的规模,以至于他沿着这条近乎笔直的道路走了将近两小时,才勉强找到了包围住这一层监牢的外测墙壁。
很显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走廊是监牢最外侧的走道,呈现弧形的壁面延伸向前,比他走出来的过道要宽敞许多。
虽说如此,眼前的道路依然单调得让人提不起兴趣,除了一块雕刻着莫名记号的石柱稍微显得有些突兀以外,整个空间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事物,他甚至没有发现通往外界的门扉。
周围的空气几乎是完全静滞的,仿佛这座监狱完全被闭锁在了狭小的世界里,以至于弗里克无法通过它们的流动去分辨方位。
不仅如此,牢狱中魔力的循环似乎也自成一体,没有向外侧漏出丝毫空隙。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将手放在前方一侧的墙壁上,随后将自己的魔力从掌心放出渗入墙壁内,冰冷而潮湿的触感顿时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些岩石被打磨得相当光滑,其上甚至没有加工时留下的痕迹,然而如果让魔力透过这层坚固的岩体,便能察觉到不远处有某种东西阻碍了魔力的进一步扩展。
那毫无疑问是铅版一类能够阻隔魔力流动的构造,恐怕建设这座监狱的人在建设墙壁之前便埋下了大量的铅块,以至于能够完全分隔两侧的魔力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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