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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苏义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却也没有反驳,他自己对这事儿也拿不准,毕竟关于苏轼的风流韵事,早已成了花边新闻,他在嘉禾的时候,街坊都有人说起过。
“名士风流,不算毛病,小气什么。”
高富帅一抬手,自有小厮瞧见了,颠颠跑过来,满脸堆笑:“衙内,您吩咐!”
“还不取笔墨来,等什么?”
“好嘞!”
小厮转身正准备去拿,忽然一个刺耳高傲的声音传过来:“他用不着笔墨,不会作诗,也不会写词,要笔墨何用?画王八么?”
高富帅听见这个声音,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他霍然站起,怒视来人:“饭桶!
你也配评论本少爷?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哪首诗是自己作的,还不是靠他人代笔?背不下来还准备纸条,挺大个人了不知羞耻!
我是做不出诗词,但我不装样,你这虚伪小人,一肚子草包,还腆着脸出来卖弄,你爷爷要不是蔡京,狗都不理你!”
苏义惊了,这小子嘴皮子可以啊,真是小瞧了他了。
蔡同已经气疯了,指着高富帅骂道:“你、你竟敢直呼我爷爷名讳?好大的狗胆!”
“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么?咋啦,你爷爷不姓蔡还是不叫蔡京?大宋律法哪条规定,不让叫宰相名字了?你上回不也直呼我爹名讳么?凭啥你说得我说不得,你要去给我爹磕头认错,我便也去给你爷爷磕头,你要是不去磕头,就别在我这儿废屁!”
苏义暗挑大拇指,有理有据,据理力争,没毛病!
蔡同被怼得哑口无言,一时想不到反击的话,气得脸红成了猪肝色。
他身边的人看不下去了,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才子模样的家伙,把蔡同护在了身后,上下打量了高富帅一眼,嘴角一撇,讥讽道:“小小年纪,如此粗俗无礼,果然呐,武夫就是武夫,再怎么着,也学不会礼数。”
这话说得刺耳,就连苏义,也不禁皱起了眉。
在高富帅心里,在座与他对等的,只有蔡同一个人,他今儿来,也是奔蔡同一个人去的,平时俩人斗嘴,也从来没人敢掺和,今日却不想杀出来一个程咬金,尤其苏义还在,刚说过要带他来见世面,就被人落了面子,脸上十分挂不住,不由大怒。
他出身崔氏大族,后成为高俅的养子,自觉身份高贵,即便在京城的纨绔堆儿里,那也是数得上的人物。
京城有头有脸的纨绔子弟,谁不认识谁?说话的这家伙面生的很,料想也不在惹不起之列。
什么时候小喽啰也敢在本衙内面前出言不逊了,高富帅哪里肯受这等闲气,一步三摇,走到那才子面前,斜眼睥着他,道:“刚才那句话是你说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爹是谁?!”
上来就问爹,苏义直呼内行,这小子还是能把握住关键么!
才子摇摇手里的折扇,哼了一声,傲然道:“好说,我叫朱瑱,我家父朱勔,奉官家之命,主持苏州应奉局。”
应奉局!
围观众人倒吸了口冷气,果然来头不小!
徽宗喜好奇花异石,设苏州“应奉局”
专办采贡,专门搜求奇花异石,用船从淮河、汴河运入汴京,号称“花石纲”
。
而主持这花石纲的人,便是朱勔。
朱勔虽算不得宋徽宗面前的第一等红人,但也在核心的圈子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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