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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葵这些日子总嚷着烦,又嫌成日里没事做也要花大工夫在梳头上,索性便让秦桑每日里只将她的发松松地挽住便好。
所以此刻被裴长歌这么一碰,脸颊边便有发丝散落下来。
果真是不禁碰触。
怪不得秦桑总说这般不合适。
叶葵暗叹一声。
皱着眉头将一声不吭的裴长歌拉到了前面来,捧着他的脸道:“让我先猜一猜,那件事想必是同你背上的纹身有些干系吧?”
裴长歌闻言,眼神一变,下意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良久他才移开了唇,嘟哝着说了句:“有时候我都开始觉得,你若是笨一些反倒是更好了。”
若是笨一些。
若是同那些普通的深闺女子一般,她也就不必跟着他一道承担这些叫人疲惫又惶恐的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发生了如他所想一般的事,那个人又岂会还是他所认识的小叶子。
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这世上,如果真的还有谁能够同他分享那些往事,除了叶葵又还能有谁?
哪怕那些事连他自己都并不清楚,可是说起来仍旧觉得一颗心被放在锅里慢慢地煎一般。
人活着,不过一个“熬”
字。
两人相依着坐在那,裴长歌俯身贴在她的肚子里听了听,没有听见动静颇有些不甘心,好半天才无奈地坐直了身子,道:“这臭小子,怎么回回我来听的时候,都一点声响也没有。”
叶葵“扑哧”
一声笑出声来,揪着他的脸道:“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事。
明儿一早,我们便要去长安巷了。
所以你今日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的?”
她是真的盼着裴长歌能将那些事主动地同她说个透彻,而不是被她一句又一句地给磨出来又或是套出来的。
可是这一次,裴长歌是不是就真的愿意同她说了呢?叶葵心里并没有底气,因此她只能装作不经意地一般,笑着问出来。
然而饶是这样,裴长歌原本放松下来的脸霎时便又绷紧了。
可是他的手却紧紧握住了叶葵的。
叶葵知道,他这是迟疑了。
他在迟疑,现在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该和盘托出的时候。
所以她不能催促,她只能等。
等着看他最后的决定。
若是他真的不愿意提及,她将来自然也是有另外的法子知道的。
即便眼下时间紧迫,可是真的想要知道,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困难。
如果手头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当然会觉得无力。
可如今她其实已经站在了真相的入口处,她所等待的不过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两人静默着,直到夜色暗了下来。
只有两人在里头的时候,秦桑跟燕草都是不会进门来的。
所以也就没了人点灯。
屋子里黑漆漆的,今夜天色不佳,头顶上莫说月亮,便是星子也没有一颗,屋子里暗沉沉的,没有一点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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