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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此话,众人都是一惊。
韩长暮沉声问:“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孟岁隔摇了摇头:“一路过去,还有个村子,都十室九空了,但是属下没顾上细看,县里的情形,也一时半刻说不清楚,就没细问,赶回来给公子报信了,但是突厥人跟从前一样,还是抢了东西杀了人就走,没有做停留。”
韩长暮轻轻吁了口气,能一举打到常乐县去,这不是一队突厥人可以做得到的。
他甩了下马鞭,常乐县出了这样大的状况,他绝做不到撒手不管,他冲着身后吩咐了一声:“快走,去衙署。”
众人一刻不敢耽误的驰策而去。
这一路走来,果然如孟岁隔所说,村子十分安静,没有半点人语。
夜里露清风凉,吹得那浓重的血腥气渗透骨髓,令人遍体生寒。
县里的情况果然如韩长暮所料,是被洗劫一空后的惨不忍睹。
到处是倒塌的残垣断壁,火烧后焦黑如炭的痕迹触目惊心,哀嚎呻吟声不绝于耳。
见到突厥人抢了东西杀了人,便撤了出去,幸免于难的人们瑟瑟发抖的钻出来,强按下满心的惶恐不安,出来收拾残局。
韩长暮一行人牵马走过,这些人都是见过场面的,可这样血腥杀戮,还是不多见的,顿时心下沉痛不已,都是一言不发。
衙署的火已经熄灭了,一股股焦糊的气味窜出来,灰白色的烟雾弥散开来。
县丞正指挥着衙役们从烧毁的废墟中抢出能用的东西。
百姓们也忙着自救,或是救人。
唯一令人奇怪的就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个驻军模样的人。
韩长暮心生疑惑。
要么驻军提早被调了出去,要么就是首当其冲,死的死伤的伤,不堪大用了。
顾辰看到韩长暮一行人看到,急忙跟县丞低声说了一句。
县丞转头,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过来行了个礼,望着韩长暮:“这位就是韩王府的长史大人吧,下官常乐县县丞刘广,见过大人。”
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又忙活了半夜,县丞的嗓子已经哑了,声音撕拉嘶拉的,像是漏风的破鼓。
听到这话,姚杳几人都诧异的望了韩长暮一眼,不知道他是怎样弄到的韩王府的印信,胆子还真是大,冒名顶替的竟还敢这样招摇过市。
韩长暮神情不变,微微颔首,温和道:“此番出来乃是私事,大人不必客气,我这里有些人手可以帮大人处理善后,大人若是方便,可否移步,跟我说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县丞忙赔了个笑脸儿,点头道:“正是正是,下官多谢大人了。”
韩长暮笑了笑,冲着孟岁隔吩咐了几句,几人就四散开,帮忙衙役和百姓们收拾残局。
他抬眼见姚杳也转身要走,忙叫住她:“阿杳,你跟我一起,去听听县丞大人怎么说。”
姚杳脚步一顿,苦笑着转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韩长暮越想让她跟着,她就越想避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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