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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为曾经的天0朝子民,冯蓁很清楚现实是骨干的,因此操心地风吹花分析了一番,“可那时候二十郎就不再是严府公子,未必有银子替你赎身。
而且你也知道,你身在教坊,并非是有银子就能脱离教坊,那得教坊司写了文书,你才能得自由。”
冯蓁道。
严二十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愿意点头与冯蓁成就婚约的,但前提就是冯蓁必须为风吹花脱籍,还得将她抬做良民,这样他们将来的儿子才有可能参加朝廷的抡选而为官。
风吹花咬了咬嘴唇,苦笑道:“女君说话还真是一针见血。”
“我不欲应允,也的确是忧心二十郎若成了女君的赘婿,将来……”
风吹花看着冯蓁,“我不是怕女君反悔,而是男子我见多了,他们什么样儿,我也比女君更明白。
我是怕二十郎他……毕竟女君美得世所罕见,没人能抵抗。”
呃,这事儿么冯蓁已经被严二十打过脸了,她疑惑地道:“二十郎的真心你难道还不信不过么?”
风吹花道:“女君难道不知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么?有哪个男子敢说对女君这样的人丝毫不动心的?”
“至少二十郎不是这样的人,我试探过他,否则也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
冯蓁道,“若非他对你痴情不悔,我即便要找赘婿也不会找他这样的□□烦。”
风吹花点点头,“我知道女君是想帮我们。”
冯蓁叹了口气,等着风吹花的“但是”
。
风吹花微微撇开头,眼角一滴泪优美地滑落,哽咽道:“我知女君同情二十郎,所以才会帮我们。
只是吹花如何忍心让二十郎为了我而入赘,我……”
风吹花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一情一态之美,当真是无情也动人,看得冯蓁作为女子都有些心痒痒的。
“女君。”
风吹花泪眼朦胧地看着冯蓁,真如一片浮萍般惹人怜爱,风吹花作势就要给冯蓁跪下。
冯蓁赶紧扶住风吹花,只听她哀求道:“女君,可否帮帮我们?”
冯蓁瞪眼看着风吹花,这是把她当圣母呢?她其实也很需要别人帮助好伐?就不能互相友爱一点么?
冯蓁将风吹花扶直了,看着她道:“可我也需要一个赘婿,像二十郎这样的就是最合适的,咱们互相不撑不成么?”
“女君可知,赘婿对二十郎这样的男子来说是极大的侮辱,我不忍看他为我如此。”
风吹花用手绢揾了揾眼角的泪。
果然能混成花魁的,就没几个是简单了的。
冯蓁淡淡地道:“那你可也知道,娶你这样的教坊女子,二十郎这辈子也抬不起头的。
咱们两人半斤八两,谁也别嫌谁更黑。”
不是冯蓁没同情心,而是她知道真正的烂好人只会被人无限制地利用还得不着个好。
就拿萧谡举例吧,她帮他的情义那可是感天地泣鬼神的,然则他是如何对她的?占尽便宜,始乱终弃。
虽然“终弃”
还没开始,可他要另娶她人,还反过来让她必须隐忍总是事实?且人还没哄到手呢,就开始摆脸色,玩什么若即若离的把戏,冯蓁真是呵呵了。
所以冯蓁觉得命运坎坷的自己至今还能保留一点儿人性,那都是老天垂怜了。
风吹花显然没想过眼前这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的女君竟然是如此混不吝的性子,因此有些愕然。
风吹花出身教坊,防身的本事那就是察言观色,无论男女,她都能忽悠得团团转,否则今日也不会名满上京。
所以二皇子是她掌心的陀螺,严二十也是她掌心的陀螺,还有许许多多的男人都是她掌心的陀螺,一拨就动,一指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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