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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繁听着她的声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几步路就到了堂屋,她爹祝谏正坐屋里喝着茶。
“爹,”
祝繁进门,懒洋洋地喊了一声就往边上的凳子上一坐,看都没看祝谏一眼就从桌上抓了一把别人家送的南瓜子儿来剥。
祝谏一身书生气质,斯文儒雅,见祝繁态度散漫,当下皱起了眉,“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坐好!”
祝繁闻言看了过去,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张嘴就把剥好的一颗瓜子扔进了嘴里,正好见曹春花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她顿时没了吃东西的心情,百无聊赖地看向祝谏,说道:“坐好了,说吧,什么事。”
村里的人要把她当做活祭品时不管是她爹祝谏还是家里的其他人,除了外祖母,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救她。
他们叹命,认命,除了让她也跟着认命外什么话都没说。
甚至到她被活埋之际这个男人也只会说让她认命,也正因如此,祝繁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再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尊敬。
祝谏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尽管长相斯文温和,但常年在私塾里磨砺出来的威严却是在的。
他见祝繁这种态度,当即来了火,怒道:“你给我站起来!”
“啪”
的一声,茶几被他拍出一声巨响,连曹春花都下意识地神情一凝,但下一刻便在心里忍不住偷乐起来。
她跟这个祝繁早就不对盘了,整个家里也就这个老二最难搞,到现在还不愿叫她一声娘不说,甚至还处处跟她作对,她正愁找不到机会整治她呢。
这不,自找的。
祝繁怎会不知曹春花的那点心思,心里觉着好笑,当即就毫不掩饰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当真站了起来,等着祝谏说话。
祝谏抿紧了唇,也知对祝繁她娘有愧疚,于是也就没有再训斥,放缓了语气开口道:“最近,你跟韶风那孩子怎么样了?”
果然来了……
祝繁无语,装作不解问:“韶师兄?什么意思?”
闻言,祝谏气结,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后说:“姑娘家不知矜持为何物,还好意思问我?”
亏得他还被人称一声“先生”
,自家的姑娘都未教好,他都快没脸见人了。
祝繁又想翻白眼了,但她忍住了,“女儿不明白,还请爹爹明示。”
她不就是性子大大咧咧了点儿么,至于说成这样么,况且她也没跟那祝韶风怎么样啊。
祝谏看她摆明了一副心口不一的模样险些就忍不住又要发火,但一想起自己要说的事,终究忍了下来。
“近期不要跟韶风那孩子见面,在家让你二娘教你做嫁衣,三个月后准备出嫁。”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仅让坐在他边上的曹春花始料未及,也让祝繁目瞪口呆,更让刚走到门口的祝华摔了手中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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