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第二日就回了顾家,纪吴氏给她拿了许多的东西,刘敏从河北带回来的特产,纪吴氏给她的私房,或者是各类吃食,还有纪家大爷给顾锦荣捎的文房四宝。
她回来之后直接进了垂花门,徐妈妈连忙来迎接她,顾漪和顾汐更是一早在影壁等着了。锦朝看了一眼,没看到顾澜和顾锦荣。徐妈妈就道:“大少爷去了余家,二小姐说她头痛,不便来迎接……”
锦朝是嫡长女,按理顾澜是要来接的。不过她就这个性格,顾锦朝懒得理会她。
她吩咐徐妈妈哪些东西是外祖母送她的私库,几匹素净的蜀锦和缂丝缎子。外祖母说等她守制之后再用,别的就是给各房的东西,顾漪和顾汐也在守孝,外祖母不好给贵重的东西,都送了精巧的吃食。
锦朝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处理家中一些徐妈妈不能拿主意的事。
“宋姨娘疯疯癫癫的,说几日前不小心从太湖石上摔下来了,腿不好了……几个婆子商量着来跟我说,看是不是不在听涛阁住。”听涛阁的地势比别的地方高,又在竹林之间。
锦朝看徐妈妈笑着的样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低声问她:“宋姨娘……是不是装疯?”
徐妈妈低声道:“几个婆子都看着,她要是真的神志不清了,能就这样偷偷跑出来,还把腿给摔伤了……她虽然没露出马脚,但是她想做的事,就是她最大的破绽。”
锦朝笑了笑,问道:“父亲知道吗?”
徐妈妈摇摇头:“老爷整日和清虚道长在一起,前不久还去了白云观,回来之后清虚道长捣鼓了一个炉子,说是炼丹的,结果炉子失火,差点把东厢房给烧没了……老爷才让道长搬去了后罩房临时住着,等把西厢房清理出来再说。”
后罩房一般是下人住的地方。锦朝听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就说宋姨娘的事:“既然是疯了,那就有疯的办法。她要是想跑,就日夜拴在临窗的炕上,等她什么时候不想乱跑了,再放她走动。”现在顾家是她在当家,宋姨娘这些举动无疑是跳梁小丑,别说摔断腿了,就是她摔断脖子,锦朝不想理会她,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徐妈妈应诺,不再说这些琐事,而是说起顾德昭捐的那笔银子:“……大小姐您也劝一劝老爷,这可是四千两啊!”
四千两,扔水里还好大一声响,给了清虚道长,比打水漂了还不如。
锦朝心里也知道,她沉吟片刻,让徐妈妈把她带回来的漕河驴肉切了,装了一盘塘栖蜜桔,自己又做了一碟桃片酥、一碟浇糖蜜枣,提着一个食盒去了父亲那里。
顾德昭看到长女回来,自然也是无比的高兴。拉她过来坐了,问她去外祖母家好不好玩。
锦朝有些想笑,原来在顾德昭看来,她那是去游玩的。
碧月把带她回来的东西摆出来,水莹去拿了碗著,锦朝又吩咐烫了一壶酒。
“怎么没见着父亲和道长一起呢?”锦朝笑着问。
顾德昭讪讪道:“他在房里看道籍呢……”
看长女的样子,他不太确定清虚道长把东厢房烧了的事她知不知道。
锦朝立刻吩咐徐妈妈去后罩房看看,顾德昭阻拦不成,徐妈妈回来的时候就和锦朝说:“……道长在炼丹,屋子里好大的烟,也不用奴婢进去,说怕泄露了他的丹方。”
锦朝笑笑,不说清虚道长的事,而是指了指那盘驴肉:“父亲,这是我三表嫂刘氏的兄长从河北带回来的,人家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父亲也尝尝看是不是。”
顾德昭摸不清长女打什么注意,但是他明白,烧了东厢房的事是瞒不住了。
顾德昭夹了一块驴肉,他心绪重重自然味同嚼蜡,放下筷子和锦朝说:“这也是父亲的错,道长说在厢房炼制丹药不好,得找个通风敞亮的阁楼,咱们家也没有这样的阁楼,就暂时住在东厢房了……”
锦朝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放下了,笑着和父亲说:“听您的意思,是不是想给道长另外盖一间阁楼出来,让他烧着玩?”
顾德昭脸色难免难看,低语道:“锦朝,这是什么话!”
锦朝点头笑笑:“盖一间阁楼算什么呢,父亲捐四千两银子给道长三清殿,那才是大手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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