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顾德昭更是窘迫,他支了四千两银子,是和回事处说了不记账的。但是这事这么大,怎么瞒得住如今耳目众多的徐妈妈呢!
他咳嗽了一声,语气柔和地和锦朝说:“父亲做了这么多错事,为道观捐点银子修三清殿也没什么,钱财那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况且道长说了,修好三清殿之后,给你母亲长期拱着牌位,这也是好的。”
锦朝有些失望,轻声跟他说:“父亲,您知道咱们家的银子流水一样的进,您不想想,要不是纪家帮衬着,咱们能有这么多收益吗。就靠你的俸禄,怎么拿得出四千两银子。我问你,要是有人问你钱是怎么来的,你如何说。清虚道长想修一个三清殿,他认识的别的王公大臣还少吗,凭什么让您来挑大头。您既不是官位高的,也不是有爵位的,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说!”
顾德昭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这层。只不过看着清虚道长和自己关系最好,他才想出这笔钱也没什么,不过是用来修道观而已……
锦朝继续道:“刘氏的兄长刘敏,三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河北宣抚使,人家即没有家族荫蔽,也没有有钱的商贾帮他撑腰,都是实打实做的。我不求父亲您和刘氏的兄长一般,您至少别给纪家和顾家添堵……”
长女的这番话,实在是戳到了顾德昭的弱点。他能做到如今的官位,和纪家,和顾家祖家都有密不可分额关系。顾德昭心里有些愧疚,四千两银子……如今想想,确实是他太冲动了!
清虚道长认识这么多人,非富即贵的也不少,来让他出大头确实不妥,传出去别人指不定还以为顾家有多富庶呢!
顾德昭越想越觉得长女说的话有道理,下午就去找清虚道长了。
道长把他炼制好的仙丹放在锦盒里,跟他说:“……这是延平王为他长子求的仙丹,我先炼制了一炉出来给他服用。”他身边梳了道髻的小童就把丹药盒子收起来。
清虚道长捻着胡须,请顾德昭庑廊下坐,笑着跟他说:“你的长子若是想要,我也可替他炼一炉。凭着咱们的交情,自然什么都用最好的,还不用你出钱。”
顾德昭还想说银子的事,没想到清虚道长突然说帮顾锦荣免费炼丹,他一时有些开不了口。燕京里面谁不知道清虚道长的丹药能延年益寿,一丹难求的。他只能推脱道:“锦荣身体尚可,还是不劳烦道长了。”
延平王为他的王长子求丹药,那是因为他的王长子身有弱症,常年卧床不起的缘故。
清虚道长摆摆手:“你这话客气,丹药便是不治病,那也是强身健体。我就替你长子炼一炉,明日送到他那儿去。”
顾德昭笑笑,说起盖三清殿的事:“……你说是许多人都入银子了,也不知道有谁。”
清虚道长看了看他,报了一长串的名字,个个都是有头脸的。他问起银子的事,清虚道长就有些不高兴了,淡淡地道:“你莫不是担心银子使坏了,我让你出多的,那是想你的功劳大些,以后论功得道的。”
顾德昭听他这么说,更是不好意思了,就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想道长隐瞒着。毕竟我出这么多银子,别人听了总是要怀疑的。”
清虚道长的脸色终于松了些:“你放心,这事我怎么会往外说。我还有事,你先回吧。”
他终究是有点不高兴,顾德昭没讨着银子,也算是讨了一句话。暗想这样的事他以后可不能做了,才拱手走了。
他一走,清虚道长就哼了一声,他的小童忙凑过来,清虚道长眉一挑就问:“是不是他们大小姐回来了?”
小童忙笑道:“正是呢!听说上午去找了顾老爷说话。师父,咱们在顾家,这住的是后罩房,让顾老爷捐点银子,他又是老大不情愿,咱们又何必在这儿待下去!延平王不是请咱们去吗。”
清虚道长捻须笑道:“你懂什么!别的人,出钱哪有顾老爷这样爽快!延庆观很快就能多一座三清殿了。不过他们家这个大小姐实在烦人,我看这顾家乌烟瘴气,也是她命格里相克着……”
清虚道长想了一会儿,更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在哪儿都是被人礼遇的份。怎么那顾家的大小姐还非要如此不可。不就是四千两银子,对他们顾家来说那不是九牛一毛的事!
清虚道长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这顾家不能久住,等他银子到手了走人算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