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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依旧是人流熙熙,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之景。
四月的牡丹开得正是娇艳,花香醉人。
在如血夕阳的照映下,刘泽看到的,不是巍峨的洛阳国都,是汉帝国的落日余晖。
刘泽的商队踏着夕阳进入了洛阳城,张飞简雍等人从来没到过比涿郡城更大的地方,惊异于眼前的繁华,早已是目瞪口呆,谁也无心去理会刘泽的夕阳感叹。
这是公元179年,汉灵帝光和二年,距离黄巾起义已不足五年,距洛阳城被董卓付之一炬也只有十一年的时间了。
刘泽在掐指计算着历史留给他的时间,乱世的来临,只有五年了,短短的五年,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洛阳,我来了?从一个时代的旁观者,变成一个时代的参与者,并最终成为一个时代的主宰者,虽然这中间必然有很大的曲折,有很多的路要走,但,这第一步,终于迈了出来!
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车队,刘泽对张飞道:“贤弟,一路辛苦你了,到了京城,应该安全了些,今晚你睡客房,为兄替你守会。”
临行前刘泽做了分工,简雍负责帐薄,张飞负责车队护卫。
自离了涿县,一路行来,张飞恪尽职守,一时一刻也不离开车队,每个晚上更是和衣睡在车上,平时日饮一斗的他居然滴酒不沾。
刘泽看在心里,十分感激,张飞家境富裕,在家中又是独子,也算是娇生惯养,哪里吃过风餐露宿的苦,但他一付乐呵呵的模样,没有半句抱怨。
“不用。
大哥你要是心疼兄弟的话,给俺找点酒来。
这几天,可把俺憋坏了,”
张飞一伸舌头,“瞧瞧,馋虫都出来了。
不过,说安全可是你说的,出了问题可不赖俺老张。”
刘泽拍拍他的肩膀道:“好,没问题。
客栈没好酒,我到外面给你买坛好酒去。”
出了客栈,往东一拐,便是繁华的开阳门内大街,无数的酒楼林立,纵是上更时分,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刘泽找了家大一点的酒楼,刚走到跟前,伶俐的伙计早迎了上去,几乎是半拉半扶地把他迎入酒楼。
刘泽随便点了两个菜,又道:“可有好酒吗?”
伙计满脸堆着笑容。
“客官您可问着了,本店的好酒在京城里可是头一份,杜康、洋河、女儿红,并州的汾酒,江南的曲酒,还有安息的葡萄酒,您要那样?”
刘泽想到曹操曾有诗: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想必那时杜康算是最有名的酒了吧。
“来一坛杜康。”
不多时,酒菜上齐,刘泽只吃了几口,便欲提酒而去。
忽然邻桌的那几句言语飘在他的耳中:“现在的生意,愈发难做了,去益州的路本来就难走,现在倒好,干脆走不成了,安息商人又过挑剔,不是蜀锦压根就不要,我压了一仓库的丝绸,何时才能卖完。”
刘泽听得,回身一看,旁边是一个长条桌,桌边席地而坐着四五个商人打扮的客官边饮边谈,方才所言,乃出自一个矮胖商客的口中,正是刘泽苦思冥想欲得到的蜀锦信息。
他起身过去深深地揖了一礼,那客商先是一怔,礼节性地回了一礼。
“敢问这位大叔,做的可是蜀锦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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