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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肌肉因为蚀骨的愧疚,微微颤了颤。
三个人就这样怔愣僵持着。
义隆的目光蓦地从柔心弱骨的女子身上移开,滑向她身后的秋蝉,冷叱道:“你是怎么当差的?”
“奴婢该死。”
秋蝉跪下请罪。
她哪里拦得住身前歇斯底里的女子。
欧阳不治在狼人谷时,没少吃哑婆炒的下酒花生米,故而上前来仗义执言:“这可怪不得秋蝉丫头。
老头子我都拦不住。”
“隆哥哥。”
齐妫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恨不能杀了跪着的男子,可眼下,她不能流露半分。
一番歇斯底里的发泄过后,她只晓得她必须牢牢抓住夫君的怜悯和旧情,她不甘心就此沦落,她要翻身。
她的眼泪淌了下来,只一味唤着“隆哥哥”
,亦如当年她刚刚失去母亲时那样。
义隆却不是当年的少年了,会少年老成地轻拍她的背脊,宽慰她说,“阿妫,别怕,有隆哥哥在,不会允许旁人欺负了你去。”
义隆只清浅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回到彦之,冷声道:“你来的正好。”
他不悦地瞥一眼茂泰:“关门!”
茂泰只觉得一凛,在齐妫迈入殿门那刻,麻着胆子飞速关了殿门。
欧阳不治碰了一鼻子灰,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一个劲摇头:“啧啧,作孽。”
殿内,三人又是尴尬地僵持。
齐妫双手抽扯着衣襟,一双眸子蓄满泪水,楚楚可怜地望着义隆。
当初,她就是以名节二字在那场后座大战中,夺得胜利的。
那个注定要成为大宋皇后的司空府千金,在狼人谷丑闻暴露后,一夜之间就失去了问鼎后座的资格。
失贞是后宫女子的命门。
她在秋婵口中得知真相那刻,有种遭遇灭顶的万念俱灰。
可她从不是认命的性子,那个贱人不贞不洁不照样宠冠六宫?那个贱人可以,为何她就一败涂地?
她不甘。
她捂了捂袖口的那枚紫云钗,她要绝地反击。
徐芷歌那个贱人!
算时辰,应该到了月华门了吧。
她攥紧衣襟,噗通跪下,泪滂沱,哽咽不止:“隆哥哥,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期求宽恕。
可,可,可那非我所愿,我是被徐芷歌算计的!”
“我唯有以死明志。”
她说着便从袖口拔出那支紫云钗,作势就往自己心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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