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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她身前的到彦之脸色一霎惨白,一个飞扑,在紫云钗堪堪要扎到皮肉时,一把攥住她的腕:“娘娘!
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
他急切地低吼,心痛和愧疚无以复加。
义隆在紫云钗划出那刻,确是有一刻动容,也确是想上前阻止的。
可才绕开御案,就又被那个可恨的痴情男子给捷足了,他觉得可笑至极,便当真冷笑了:“好一对患难情深。”
“不,隆哥哥!”
齐妫死命推开彦之,身子虚弱反推得自己有些趔趄地扑倒,紫云钗也落在了地砖上。
她顾不得,一路向着义隆膝行,可走到他跟前却胆怯地顿住。
她仰着头,手捂着心口,绝望地哭道:“若臣妾早些知晓真相,臣妾只恨不能那钗子扎的是这儿,那毒啃噬的是这里。”
她一把攀住义隆的袍角:“隆哥哥,我十岁就想嫁给你了,不,是,更早。
我是被徐芷歌陷害,算计的。
是她!”
她双手绝望地攀附着义隆,仰着头,泪水灌入脖颈,虚脱一般哽咽着:“她记恨当年我买凶狼人谷,毁她名节,所以,她要以眼还眼地报复我。
是她,是她!”
她哽得周身轻颤:“可是,隆哥哥,当年,我想要的并不是毁她名节。”
她摇头:“我只是想她死!
我的确不是个好人,可,隆哥哥。”
扮猪吃老虎一向是齐妫的强项。
她一边可怜博同情,一边抹黑仇敌:“我万事无不以你为先。
哪怕我再恨她,可她是你的人,我从没想过要狼子夜羞辱她。
因为那样,是羞辱隆哥哥你!
可可”
她微微张嘴,羞于启齿模样,哭得越发伤痛。
义隆的脸色原就难看,此刻,越发难看。
阿妫总能抓住他的痛处。
在这场咎由自取的惨案里,义隆其实半点都挑不出小幺的错处,可他心底就是无法按捺的愤怒。
呵,原来他愤怒的,不过是小幺在这场暴风骤雨的复仇里,不曾对他心慈半分。
他贵为九五,可心腹之臣和结发之妻竟然有了苟且,这种奇耻大辱,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却被他硬生生摁下了。
他低眸,无波无澜地看着阿妫:“若再复提此事。”
他的目光滑下那柄紫云钗,“你和你的族人,将一个不留。
朕说到做到。”
齐妫怔了怔,周身还在微颤。
义隆的目光滑向呆跪着的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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